寒风猛地灌进来,吹得他脸皮生疼。
可身上那件鸭绒袄,竟像一道无形的屏障,寒风只在表面打了个旋儿,愣是钻不进去!里面的暖意稳稳当当,一丝儿没散!
“神了!”陈老三惊得合不拢嘴。他想起在岭南过冬,穿着鼓囊囊的厚棉袄,被湿冷的北风一吹,照样冻得瑟瑟发抖,感觉那风能穿透棉絮,直往骨头里钻。这薄薄一层鸭绒,竟比岭南最厚的棉被还顶用!
王氏也穿上了那件鹅绒的,是件素净的灰绿色。她惊喜地摸着身上,又轻又暖,腰身还能显出来点,不像棉袄那样像个桶。
“这……这出去真冻不着?”她还是有点不放心。
“冻不着!”村妇拍着胸脯,“咱们村铁塔,穿着这袄子,零下几十度的天,能在外面守一宿哨!回来身上还热乎着呢!”
“有时候咱们出去干活,穿这袄子,还冒汗呢。季村长让人做的这鸭绒袄,别提多暖和了。尤其是对火力弱的老人,好的不能再好了。”
身边的妇人一个个都跟着夸赞,别提多开心了。
其他人听后,也是连连点头,极其赞同这话。
伸出手摸摸身上的鸭绒袄,只有无限感激。
真的,他们这日子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。太幸福了。
第二天,雪小了些。陈老三咬咬牙,裹紧那件鸭绒袄,戴上厚厚的狗皮帽子,决定出门看看。一脚踩进没膝深的雪窝里,寒气顺着裤腿往上钻,脸也被风刮得生疼。
可身上那件鸭绒袄,真像个贴身的暖炉!寒气被牢牢挡在外面,里面的暖意稳稳地护着心口后背,一丝儿没散!
他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小半个时辰,回到屋门口时,帽子眉毛都结了白霜,可一摸心口,还是温热的!脱了鸭绒袄,里面的单衣都没什么潮气!
“好东西!真是好东西!”陈老三抖落着帽子上的雪,对着婆娘连声感叹,“这北境的冬天,看着吓人,可只要这身行头备齐了,屋里头有热炕,比咱们岭南猫冬还舒坦!
岭南那会儿,屋里屋外一个温度,湿冷湿冷的,盖多少被子都像盖块湿牛皮!冻得人骨头缝疼!哪像这……”他指了指身下滚烫的炕,“神仙日子!”
小栓穿着新得的、小一号的鸭绒坎肩,在炕上兴奋地翻跟头,嚷嚷着明天要跟村里孩子去堆雪人。
王氏搂着女儿,看着窗外依旧飘洒的雪花,脸上第一次没了愁容。她摸着身上轻软暖和的鹅绒袄,感受着身下源源不断的热力,再看看炕桌边其乐融融的家人,心里头那股背井离乡的凄惶,终于被这实实在在的暖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