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季如歌的手连声道谢。
京城里,某位因沉疴难起、久卧病榻的宗室老王爷案头,也摆上了熏肉干、彩石手帕和陈账房那份字迹工整、计算精密的运营建议书。
看着那透着北境粗粝却又别具匠心的手帕,再翻翻那份远超普通账房格局的建议书,老王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。他虽未能亲至,却派了最得力的管事前来“考察”。
管事在山庄住了五日。他泡汤,蒸桑拿,尝熏肉,看皮货作坊的妇人染皮子,看冰窖口严密的封泥,甚至细细研读了那份契书。临走前,他对季如歌只说了一句:“王爷说了,北境这潭死水,要活了。”不久,一笔来自京城的、数额惊人的“养身订金”便送到了山庄,指明要包下最好的小院半年。
初春的风还带着料峭寒意,山庄门口却已悄然换了景象。朴素的木牌旁,新挂了一块不起眼却厚重的乌木牌匾,上面只刻了一个字:“养”。
通往山庄的泥泞山路,被一支沉默却高效的工程队拓宽、垫石、夯实。州府李老将军的亲兵营,甚至轮派了一小队人马常驻附近,名义上是“护卫”,实则震慑宵小。
几辆华盖马车低调地驶入山庄。车上下来的人,穿着看似普通却用料考究的便服,眉宇间带着久居人上的气度或沉疴缠身的憔悴。他们被引入安静雅致的小院,没有喧嚣,只有温热的泉水和精心调配的药膳。
周掌柜、李掌柜等人的商队再次来到山庄时,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。山庄依旧没有张灯结彩,没有丝竹喧天,甚至比冬日更显静谧。但停在僻静角落的华盖马车,院门口侍立的、眼神锐利的便装护卫,以及偶尔从小院中飘出的、带着药香的氤氲水汽,都无声地昭示着此地的不同。
“季村长……”周掌柜看着那块乌木“养”字牌匾,又看看远处小院门口隐约的身影,喉头滚动了一下,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。
他脸上最后一丝疑虑被彻底抹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笃定。他仿佛看到了一条隐秘却流淌着真金的河流——那些来自州府、省城、乃至京城的大人物们,他们带来的不仅是真金白银的“养身钱”,更是一块沉甸甸的、能压碎所有“流放之地”恶名的金字招牌!
有了这块招牌,山庄就是销金窟,是救命泉,是能汇聚四方财气的暖窝子!山庄的名头响了,附在这条商路上的皮货、冻肉、盐铁……还愁卖不上价?还愁没有豪客追捧?
风雪中的流放之地,硬生生被这汩汩暖泉和季如歌的手段,浇灌出了一块名为“养”的沃土。客源,不再是问题。它正从那些被严寒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