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如歌面无表情,眼神专注得可怕。手指如同穿花蝴蝶,一枚又一枚细长的银针,带着幽冷的寒芒,精准而迅疾地刺入耶律齐腰腹、腿根等要害穴位!
动作快得只留下道道残影!冰冷的针尖刺入血肉,带来的是深入骨髓的酸、麻、胀、痛!耶律齐的身体如同被钉在砧板上的活鱼,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、痉挛!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闷哼在死寂的帐篷里回荡,如同濒死的哀鸣!
大宝和二宝吓得小脸惨白,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宁婉儿抱着小宝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泪水无声地滑落。小宝似乎也感受到那巨大的痛苦和压抑,小嘴一瘪,终于“哇”的一声大哭起来!
孩子的哭声尖锐地刺破了帐·篷内凝重的死寂!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!
就在这哭声炸响的瞬间!季如歌刺下最后一针的手,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!那细微的停顿,快得如同错觉。她冰封的眼底深处,仿佛有一粒极微小的尘埃被惊扰,瞬间又归于深潭般的沉静。
她没有看哭闹的小宝,也没有看泪流满面的宁婉儿。她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耶律齐腰腹间那微微颤动的针尾上,以及他因剧痛而扭曲、布满冷汗的脸上。
所有的针,都已落下。
耶律齐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,浑身被冷汗浸透,躺在毛毡上剧烈地喘息,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痛苦的嘶声。他紧闭的双眼下,眼珠在疯狂转动。
季如歌缓缓站起身。她没有立刻拔针,只是垂眸,静静地看着毛毡上如同经历了一场酷刑的草原可汗。
灰狼皮大氅的阴影下,她的脸依旧冰封一片,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,倒映着炉火最后一点暗红的余烬,和耶律齐痛苦挣扎的身影。
帐外,风雪的呼号似乎永无止境。堡垒巨大的轮廓在混沌的夜色中若隐若现,像一头蛰伏的巨兽。
最后一枚颤动的银针被拔出。冰冷的针尖带出一滴暗红的血珠,落在厚实的毛毡上,洇开一点微不足道的湿痕。
耶律齐紧绷如铁石的身躯骤然松弛,如同被抽去所有筋骨,重重砸回毡垫,只剩下胸膛剧烈的、带着水音的起伏。
冷汗浸透了他的须发和身下的毛毡,在昏暗的帐内散发着浓重的汗腥与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气息。他紧闭着眼,牙关松开,发出拉风箱般粗重的喘息,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。
季如歌将带血的银针丢回乌木盒,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她面无表情地捻起一块干净的布巾,擦拭着指尖沾染的微末血迹,动作机械而冰冷。
灰狼皮大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