蔑兀真这一手轻轻松松,却是给了宋军压力。
遂即,塔塔尔部其余三十人也一个接一个上场,中者十之七八,最后统计,加上蔑兀真三十一人,射中者有二十六人。
“该你们了!”蔑兀真让出位置,谑笑着看向查彦。
查彦深吸一口气,朝蔑兀真抱拳手走上前去。
他指腹摩挲着桦木弓臂上“军器监制”的烙印,缓缓抽出一支白羽箭来。
查彦屏息凝神,弓弦渐渐绷如满月,倏而松开手指,箭矢破空而去,就在此刻,校场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目光紧紧盯着那支箭矢。
“铮!”箭镞擦着铜钱边缘掠过,在树皮上留下一道白痕,铜钱仍在风中轻轻摇晃,反射出更为刺目的光。
蔑兀真咧开嘴,露出森白的牙齿,“可惜了,只差一点点啊!”
观众席上诸人也不由绷紧了脸庞,眼中露出些不满来,这个查将军,怎么就输了?
射个铜钱是很难的事吗?
那些北蛮子射中了那么多次,怎么看都不是难事啊!
查彦沉默得站到一边,选出的三十个弓弩手见首领没有射中,心里多少也有些波动。
果然,三十人中只一半人射中了铜钱,其余人不是只擦着边缘射过,便是提前坠了地。
“哈哈哈!贵国的箭术,看来不够看啊!”蔑兀真径直走过查彦,朝观礼台上嗤笑着道。
“既然要比,自然还是得分出个胜负来,”曹彬仍旧镇静,“不如再比一场定胜负?”
“好!”蔑兀真一口答应下来,而后不等曹彬开口,就看向观众席说道:“在我们草原上,三岁孩童就能挽弓,五岁小儿可驭烈马,”他的眼光如刀子般扫过观众席,“你们这些穿绸缎的老爷,可敢派人与我族最弱的骑手比试?”
校场瞬间安静得只能听见旗幡猎猎作响。
被蔑兀真指着的正好是一个汴京来瞧热闹的富商,他面如土色将身子埋得很低,身旁的同伴更是吓破了胆子,手中拿着的折扇都快被他给掰断了。
“我来!”
说话的正是柳开!
他身着青衫缓步走下台阶,腰间玉佩在晨光中温润如水,腰间一柄长剑随着他走动而晃动。
可就算有这么一把剑,在场众人还只将他看作是一个文弱书生,要知道,佩剑之人也不一定就是有武艺之人啊!
“这么一个书生去应战,不是输定了嘛!”有百姓挨在一起窃窃私语,埋心底都是对柳开此番行为的质疑。
曹彬也微微蹙了眉,只不过他留意柳开起身的方向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