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江箐珂无声点头。
按理说,她怨恨了十多年的几个人,都如她所愿得了报应,可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。
如江昱所言,她也盼着那些人都还活着,也盼着江箐瑶有朝一日能回家。
这盼着盼着就盼了一年。
一年里,江箐珂同江止成了亲,怀了个孩子,喜晴也跟一个军中百户订了亲。
昔日号令千军万马的风光早已不在,江家的人都成了普普通通的西延百姓,过着平平凡凡的日子。
江箐瑶仍没有回家。
而新帝又换成了幼帝。
大周的江山社稷也因萧皇后的专权擅断,逐渐出现内忧外患,于战乱风雨中飘摇不定。
午夜梦回间,江箐珂偶尔会想起那个人。
他若是能活着当上大周的帝王,一切会不会都变得不一样,所有人都会过得更好些?
可转身看看身旁的夫君,江箐珂钻进江止的怀里,感受着安心又熟悉的体温和气息,又觉得这样也很好。
今夜的月亮很圆,照着这一室的温馨缱绻,也照着远方的哀戚。
视线从空中的那轮皎月收回,江箐瑶关上车窗,神色消沉忧郁地坐在马车里。
马车摇摇晃晃走了一段路,最终在某处停下。
车外,有人扬声道:“见过沈大人,夫人找到了,就在马车里,怕夫人再逃,按照沈大人吩咐,给夫人铐上了脚镣。”
“嗯。”
清清冷冷的一声,是江箐瑶熟悉又厌恨的声音。
马车猛然一沉,车帘随即被掀起。
白隐便穿着那身西齐的官服走了进来。
两人对视了一眼,江箐瑶冷着脸,倔强地扭过头去,不想再看他一眼。
白隐则是冲她温润一笑。
拦腰将人抱起,下了马车,进了挂着“沈”字灯笼的府邸。
他将人径直抱至早已备好热水的浴房,一边替江箐瑶洗着身子,一边轻吻品尝她的味道。
一双桃花眼里噙着几分幽怨和阴鸷,白隐在江箐瑶的耳边低声喃喃。
“瑶瑶为何如此不乖?”
“到底还想逃几次才甘心?”
“夫君的心,都要被你伤透了。”
江箐瑶偏头躲开,红着眼凝视白隐。
“白隐,我想西延的阿娘和爹爹,还有江昱,我想回大周,我想回家。”
眼角抽动,白隐却强撑着笑意,柔声更正。
“那咱们的家呢,子归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,瑶瑶就这么狠心舍得弃了我吗?”
“你以前答应过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