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之事,更不懂京城里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。
心想着反正还有衡帝在呢,自会有人为李玄尧筹谋,何须她来担心李玄尧能否顺利当上帝王。
几日后。
江箐珂在自家院子里的竹棚下,窝在藤椅上晒太阳,一会儿看看喜晴喂鸡喂鸭,一会儿瞧瞧江止在那边挥斧砍柴木。
看得久了,眼皮发沉,人便窝在那藤椅里打起了瞌睡。
睡梦中,她置身于一片迷雾。
待迷雾散尽,发现自己回到了京城。
可眼前的京城却与记忆里的很不一样,没有人群熙攘的热闹,到处都是血泊和尸体,死寂一片。
循着刀戈相向的厮杀声,她顺着那条朱雀大街一直往前走,直到踏进那巍峨高耸的宫门。
梦境跳转,她一下子就来到了太和殿前。
汉白玉砖铺就的地面早已被鲜血染成红色,李玄尧就站在她的眼前,撑着一把滴血的长剑。
他身后都是尸体,满脸也都是血。
一双异瞳缓缓地掀起眼皮,目光忧伤又不甘地看着她,好似早已杀得精疲力尽,很想在她的肩头靠一靠。
而那四个“劫匪”和招人厌的黑甲虫们,也都相继在他身侧倒下。
羽箭如雨,从身后齐刷刷射来,穿过江箐珂的身体,又径直朝李玄尧射去。
李玄尧万箭穿心,就那么悲壮又沉静无声地在她身前轰然倒下。
江箐珂猝然从睡梦中惊醒。
抬手一摸,眼角都是泪。
多日后,京城传来了消息。
衡帝驾崩,李玄尧卒,十皇子李铮奉衡帝遗诏即位。
而西延大将军江无败则被萧皇后和新帝定了起兵谋反的罪名,收回兵权,革职抄家,贬为庶民。
江箐珂在听到这消息时,感觉一切都像场梦,虚幻得没有一点真实性。
已经没有需要再躲的人了,不久,江箐珂三人便回了西延。
昔日的将军府早已沦为他人的府邸,几代人带起的江家军也成为了别人的兵马。
简陋的一处宅院里,住着三口人。
一年不见而已,江无败和张氏便已头发花白,苍老憔悴了许多。
而仍是少年的江昱也像在一夜间长大了,成熟稳重了许多。
江无败神色冷漠地看了眼江箐珂,并没有父女重逢的欣喜,也没有见到亲人时会涌出的委屈。
平静的声调中透着疏离。
“家都没了,你们还回来做甚?”
江箐珂默而未言。
江无败则颓废地坐在那把太师椅里,冷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