划过花祈夏的侧脸:“不提他。”
花祈夏慢慢噤了声。
前者发丝被顶灯照亮,像半空中落下了一层雪,落在他的头发与睫毛上,女孩定了定神,又问了一遍:“为什么之前,不告诉我。”
谢共秋视线越过花祈夏的头顶,从她背后选了一袋钙奶饼干放进车里。
“因为怕潦草的告白说出口……你就不要我了。”
“我是个怯懦的人,祈夏。”
花祈夏忽然觉得谢共秋比其他人更坏,他是一台精密完整的循环程序,此时此刻竟然也用她自己的问题,完成了一场巨大的,无可指责的callback.
“苞苞。”
他稀薄的勇气翻涌到喉头,用来念出这个他曾在齿尖摩擦无数次的名字,他像座扎在死气沉沉的墓地里的石碑,不敢奢望黎明:“我能给你的太少了。”
除了车筐里的坚果,还有保温杯里的梨汤,谢共秋是个一无所有的人,背后满身弹孔疮痍,两手死生摸遍。
“你给予我的却……”
谢共秋笑了,这次云开雨霁般的,露出整齐的齿尖,花祈夏恍惚想起了一句词,是她在第一堂古诗词鉴赏课时背下来的词。
【此去经年,应是良辰好景虚设。】
【便纵有千种风情,更与何人说。】
谢共秋他,一直都是这样独活在冷落叹惋里的人吗……?
谢共秋的剖白没有烫人的温度,像江南三月的一场春潮,他仿佛站在雨丝里,肩膀是瓦檐,眼里划过乌篷船,不躁动,不哀郁:“你给我的却,从一开始就那么多。”
像淋下一场绿油油的新生。
花祈夏茫然:“我……?我……给你什么?”
看啊,一个碗里富足的人,不知道自己零星掉下的几颗米粒,挽救了一只饥饿濒死的蚂蚁,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给予了什么。
谢共秋摇头,“这些答案,可以留在正式的告白那一天再说吗。”
“……”
还真是不陌生的“预谋”。
花祈夏手掌稍微向下压,指关节被冰凉的扶手抵住,微微发疼:“你认为,我现在搞清楚了关于你的这件事,是吗。”
谢共秋认真思考,点头:“我认为是的。”
花祈夏觉得他们像在放着喇叭的超市里举行一场会谈:“好,这下我清楚了——那么,你又想从我这里获得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。”
意料之外的,谢共秋和那天在樱桃树下一样,轻轻启唇,吐出两个字,“笨蛋”。
接着又在花祈夏难以置信睁大的眼睛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