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的油条、油饼和糖糕全部摞在铺了垫纸的露天展示台里。
成袋装的大白馒头也堆成一座小山,戴着白袖套白围裙的工作人员在柜台后的开放式厨房里,把一只只“滋滋”冒油的菜角夹出来,丢进竹编簸箕里。
谢共秋拿起一盒装好的桂花糕,看了一眼标签打印的制作时间,又将它放了回去。
他这样的动作,就像一个刚下班的普通白领,需要斟酌第二天的一日三餐。
谢共秋将桂花糕放回去,右手还搭在展台上,另一只手拉着推车,他看向贴着推车站立的花祈夏,眼眸被映出茶水似的浅芒——
“一件关于我的事。”
花祈夏鬼使神差摸上心口。
心跳健壮有力,没有慌得乱七八糟,她反而听见了尘埃落定的声音。
“祈夏。”
“……嗯?”花祈夏正偏着头看着摆在柜台旁的高低架,那里面放了许多当日特价的瓜果蔬菜。
有位佝偻着脊背的老奶奶看中了最下层的半只冬瓜,她枯瘦的手里拎了一包糖糕,舔着嘴巴想找服务员。
花祈夏看出她的不便,在蹲下去之前,谢共秋已经走来先她一步弯下腰,捞出了那只沉甸甸的青皮冬瓜。
小心放进老奶奶的拉杆车里,对方笑着朝他们抬抬手,继续拉着车走去下一个高低架。
“其实你不准备在今天说这些话的,是吗?”
花祈夏也笑着向老人摆手,她觉得自己的衣服都浸满了油炸的味道,而高度洁癖的谢共秋却没有任何反应,甚至能在这里站更久。
“对。”
比起一场水落石出的剖白,冰山消融这么撼动人心的时刻,他们却像是两个只是来逛超市的顾客。
走出点心区,小推车就被谢共秋接手了:“我来。”
男人一只手就将车推上了斜坡,花祈夏扫视着溢出货架的零食,抬手挑了两包鱼片放进车筐里。
“那为什么今天决定说出来呢。”
她太清楚谢共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他有自己严格执行的程序与习惯,一切都在分毫不差的规范里推进——
“因为——”
谢共秋帮花祈夏拿到最上层的坚果,“要原味的,还是奶油?”
花祈夏抿了一下唇,是湿润的,“……原味。”
她整片视野里都是谢共秋自上而下凝望自己的样子。
男人遮掩在衣领下的脖颈修匀颀长,和他那双永远平静的眼眸对视时,花祈夏恍然发现,其实自己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样镇定。
她的心也并非一潭死水,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