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克服了灾瞳的蛊惑，但依旧无法抵挡灾瞳的正面侵蚀，克服无非是让侵蚀过程慢了一些。

白野的意识逐渐模糊......

艹！

一定要最后一秒才翻盘吗？

哪怕快死了，神依旧十分自信的等待着翻盘，而不是质疑自己是否会失败。

区区意识破灭，还动摇不了神的自信。

意识弥散之际，白野仿佛坠入冰冷的深海，他在下沉、下沉、永无止境的下沉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或许是一瞬，或许是数年，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。

忽地，一道超越时空的凝视从深海底部而来，落在了白野身上。

白野的意识骤然一震。

那道目光像是宇宙诞生之初便存在的冰冷恶意，又像亿万年腐朽沉淀的混沌意志，不可名状、不可描述、不可理解......亦不可抗拒。

那是什么？

当白野试图搞清楚目光的来源时，他顿觉头疼欲裂，哪怕他现在只是意识，并没有头。

“艹！什么鬼东西？大眼珠子搞出的幻觉吗？”

他艰难地“抬眼”，朝深海底部看去，竟在无尽黑暗中看到了一个黑洞。

他不明白为什么在黑暗的深海之中还能看到黑洞，可他偏偏就是看到了，仿佛两者的黑不在同一纬度。

为什么的念头一出，他的头更疼了。

那黑洞比墨色更黑，比虚无更空，像宇宙的裂口，没有边缘、没有轮廓，透着一股无差别的寂灭气息。

白野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，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掉入黑洞。

他开始挣扎，意识幻化的双臂徒劳挥动，想要挣脱下坠的轨迹。

可“身体”却被黑洞引力牢牢攫住，下坠的速度反而越来越快，黑洞引力像无数冰冷的触手，一点点将他拖向那片能吞噬一切的幽暗核心。

就在这时，咚——！

曙光城内，午夜的钟声响起。

海面上突然炸开一道金光！

那光不似人间任何光源，没有温度，却带着一种凌驾万物之上的澄澈，如巨斧般劈开深海的黑暗。

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在金光触碰的瞬间，无声无息的消融、溃散。

白野下坠的轨迹猛地扭转，他的意识开始飞速上升，远离黑洞。

与其说是远离，不如说是抽离。

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被金光一点点的抽了出去，迅速脱离深海。

头疼的症状开始减轻。

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？

飞速上升中，白野还在思考，他知道金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