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长的女儿’,而不是‘白薇’。”
“无论我做出什么成绩,总有人会觉得那是理所当然,是借了东风。”
“而如果我做得不够好,那‘虎父犬女’的议论更会如影随形。我不想那样。”
她微微挺直了脊背,眼神里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和年轻人特有的倔强:“我要自己闯,从最基层、最艰苦的地方开始,一步一个脚印地干出实实在在的成绩。”
“我要证明,白薇就是白薇,她的能力、她的价值,是她自己奋斗出来的,而不是依附于任何身份或光环。”
“琉璃镇这三年,虽然辛苦,但很踏实,每一份认可,都是对我白薇这个‘人’的认可的。”
她的语气并不激昂,却字字清晰,掷地有声。
江昭阳定定地看着她,心中翻涌起巨大的波澜。
他见过太多削尖脑袋想往上爬、想攀附关系的人,也见过一些仗着家世眼高于顶的年轻人。
像白薇这样,明明手握一张人人艳羡的“通行证”,却主动选择一条布满荆棘、需要独自披荆斩棘的“窄路”。
只为了证明“我是我”,这份清醒、这份傲骨、这份对自我价值的执着追求,在当下的环境里,显得如此珍贵,甚至有些“不合时宜”的壮烈。
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儿,当时到琉璃镇工作,心里还埋怨父亲呢。
他沉默了几秒钟。
他看着白薇年轻而坚定的脸庞,那上面有理想的光辉,有不被世俗理解的孤独,更有一种令人动容的纯粹。
白薇的这份坚持,像一面镜子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江昭阳长长地、缓缓地吁了一口气,这三个字仿佛不是从喉咙里发出,而是从胸腔深处涌出的深沉喟叹。
这叹息里包含着太多的情绪:有恍然大悟的明了,有发自肺腑的敬佩,或许还有一丝对自己过往妥协的复杂审视。
他微微颔首,眼神变得无比柔和。
他不再说话,只是再次望向窗外。
院子里那株老槐树的枝叶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光影,如同被揉碎的金子。
他知道,眼前的白薇,她拒绝的不仅仅是父辈的光环,更是一种被预设的人生轨迹。
她选择的,是一条更艰难,但也可能通向更广阔天地的道路。
她带着琉璃镇赋予她的泥土气息和实干印记,即将踏入一个更复杂的舞台。
就在这时——
“叮铃铃——叮铃铃——”
桌上那部座机电话,毫无预兆地倏然响起!
这尖锐、急促的铃声,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