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我们一起追杀他,而且是真正的追杀他,让他在死亡边缘挣扎,才能让关注的人相信。”
“为什么是先找你而不是先找我?”陆九渊问道,
“因为我有老婆……你没有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陆九渊仰头大笑:“家有娇妻,神仙难医,心有挂碍的你,剑还锋利么?”
“我已渐入无剑胜有剑之境!”西门吹雪说到这里又吐出酝酿许久的三个字:“剑术,你还差的老远,陆……花童!”
陆九渊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:“那是我的来时路……我没做花童,我只是帮忙撒了两把…”
“呵呵!”西门吹雪冷笑两个字,飘然而去。
“喂!你呵呵是什么意思?你跑那么快做什么?”陆九渊在后面喊道。
三日后,杭州城西,菜市口。
日头虽高,然而在这冬天刚过的时候,也只能让人稍稍感觉到一丝的温暖。
杀人原本是秋决,然而陆九渊用金牌盖印,特事特办。
杀一个淫贼,还是没问题的。
菜市场当中,人是黑压压一片,挤满了刑场四周的每一寸空地,甚至爬上临街店铺的屋顶,塞满了一个个窗户。
成千上万双眼睛,都死死盯着刑场中央那根新立起的、碗口粗的杉木高杆。
高杆顶端,吊着一个人。
不,那或许已不能称之为人。
头下脚上倒吊着,腿上身上都裹着一层厚厚的、浸透了油脂的粗麻布,像是一个蜡烛一样。
裹住脚的麻布从一边儿垂落,这是点火时候的引子。
最骇人的是那张脸——或者说,是脸的残骸。
半边脸颊被粗暴地剥去了皮肤,露出底下暗红、肿胀、边缘翻卷的肌肉,白森森的颧骨直接暴露在炽热的阳光下,显得既残忍又怪诞。
另一半勉强残留的皮肉,也因失血和剧痛扭曲得不成样子,嘴唇干裂乌黑,牙齿沾着凝固的血块。
这便是柳玉郎,或者说,曾经是周景行。
他仅靠一口气吊着,那口气是杭州城最好的大夫用最参汤硬灌进去的,维系着这具残破躯壳里最后一点微弱的生机。
他倒悬在那里,像一块风干的、等待被点燃的风干鸡,无声无息。
只有那裸露的、充血的眼球,偶尔极其缓慢地转动一下,
浑浊的目光扫过台下那密密麻麻、兴奋看戏的人头,扫过那片死寂,最后,凝固在刑场主台上,那个身着青色官袍的身影上。
知府周文清,端坐在监斩台上,官袍穿得一丝不苟,帽翅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