寝殿内，熏香袅袅，奢华依旧，却驱不散言小姐心头的杀意和混乱

很明显，那个男人在最后时刻，是直接叫出了‘言小姐’这个称呼。

他知道自己。

“是谁呢……”

言小姐纤长如玉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身下柔软的绒毯，绝美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寒霜，眉头紧锁，陷入深深的思索。

他叫的是‘言小姐’，而非她的本名‘言妍婉’。这至少说明，对方并非与她关系极其亲近、知晓她真名的武者。

范围可以缩小到与她有过接触，但交情不深，仅知她‘言小姐’身份的陌生人或泛泛之交。

对方肯定是个男人。

这一点毋庸置疑，如果不是男人，那不可能做出之前那档子事。

身材似乎不高不低，不算那种魁梧如铁塔，肌肉贲张的壮汉类型，但也不是身材矮小瘦弱之辈。

属于比较匀称，挺拔的那一类。

可仅凭这点模糊的印象，四大域乃至中州，符合条件的男人简直多如牛毛，根本无法作为有效线索。

声音……

言小姐努力回忆着那被刻意压低改变，却依旧残留着一丝本质特征的嗓音。

“那人的声音，似乎有些熟悉，但又不是特别熟，是听过，但又不熟悉的程度……”

言小姐喃喃自语，冰封的心湖因这份‘熟悉感’而泛起一丝丝涟漪。

这种感觉很微妙，就像在茫茫人海中听到一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，说过几句话的人的声音，能唤起模糊的印象，却难以立刻将声音与具体的人脸，名字对应起来。

“究竟是谁呢……？”

言小姐闭上双眸，摒除杂念，试图在自己的脑海中搜索相关信息。

渊穴中的经历，与各方势力人马的短暂接触，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。

那些有过交谈的男性面孔，声音……金甲门的那些人？不对，声音气质都不符。

那几个有过照面的宗主级？

要么气息迥异，要么身形不符。

她总觉得，那个名字仿佛就在嘴边，呼之欲出，可偏偏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，无论她如何集中精神，窥见那纸张后的真容。

这种‘就差一点点’的憋闷感，让言小姐心中更为烦躁。

“等等。”

她猛地睁开眼，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如刀的精光。

“靠那档子事来提升修为境界，这种手段怎么和阴阳神宗那帮人的路数有些类似？”

这个联想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，瞬间照亮了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