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之城里有了他的神像，开始接受来自各地玩家的供奉后，他便逐渐理解了，为何世间多淫祠野祀，有那么多异教邪神。

沈白掌中浮现出一片微光闪烁的沙砾。

每一颗沙砾。

都是一点具象化的真实信仰。

他尝试去聆听其中的祈愿，只听到一声声阴冷低语：

“我希望那花枝招展的婊子明天就死掉！……”

“我要变强！我要把那杂种碎尸万段，我要杀了他全家！……”

“祈祷？哈哈，如果真的有效，就让我喜欢的人也永远爱我，嗯，变了心就会死的那种！……”

“我想要一夜暴富！我要全天下的人都服从我！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很难想象。

这些杂乱的念头居然是出自玩家对他的祈祷。

能凝聚成信仰值，就意味着，这些声音并非是玩笑之言，而是那些玩家心底的真实想法。

他还好些。

沈白并没有开始凝聚香火金身。

这些祈愿之声，可选择性听取，平日里不会受到太多影响。

可沈白问过苦痛之神。

祂曾言明。

如果凝聚香火金身，就不可避免要面对来自信徒的祈愿之声，倘若心智不够坚定，那种种欲念便会潜移默化的影响他本身的思想。

莲妖起初不过是一株涉世未深的莲花成精。

如何抵挡人心之恶？

于是。

她便这般一步步的陷入了堕落的深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