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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初棠看了范承卓一眼。
“郑抱粟几年前就已经被举荐至军中,说明这盘棋早有人在下了。”
赵宣平反应过来,只觉得细思极恐,脊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!
“这、这——”
如此深沉心思,苦苦筹谋,实在是用尽了手段!
这样的隐忍心性……怎能不令人心生恐惧!?
显然,这也是穆武帝所想。
他抬了抬下巴,语气平淡地开口。
“即日起,将郑抱粟与范承卓关押。每日派人割下郑抱粟一块肉,念及范承卓爱子心切,这割肉的场景便不必让他观看了,只需将肉做成菜肴,每餐给他送去食用即可。”
寥寥数字,却听的人毛骨悚然!
范承卓不可置信地抬头,巨大的震惊和恐惧笼罩心中,“陛下!?”
郑抱粟更是直接蒙了。
他反应了一会儿,才明白过来穆武帝那番话的意思,瞬时间冰寒彻骨!
他立刻拼命挣扎了起来,嘶哑着高声呼救。
“陛下!我知道错了!您就算不肯绕过我,也请给我一个痛快吧!”
每日割肉,那不就是凌迟!?
而且看穆武帝这意思,短时间内根本没打算要他的命,也就是说他要忍受无穷无尽的折磨!
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令他痛苦一万倍!
众人噤声,殿中充斥着一个微妙而诡异的氛围。
当然是没人为这父子二人求情的,不过……
叶初棠垂下眼帘,遮去眼底的情绪。
自从回京,她也不止一次见识过穆武帝的帝王心术,然而每每仍会感到心惊。
想要坐稳那张轮椅,必须有铁血的手腕和残酷的心性。
范承卓不愿供出自己背后的主子?
那穆武帝也有的是办法。
就算问不出他想要的答案,也绝不会让范承卓好受。
难怪他拖着病体也要坚持亲自审问郑抱粟——他应该早就想到这一步了。
偌大的殿中只剩下郑抱粟凄厉绝望的哀求。
范承卓比任何人都清楚,穆武帝绝不会改变主意的,除非他愿意继续坦白。
可……
范承卓心中天人交战。
一方面是自己从笑亏欠的唯一的儿子,另一方面,是……
急火攻心之下,范承卓猛地吐出一口血来,再度昏死过去。
赵宣平瞧着,下意识想上前,“陛下,范大人……”
“将他带下去,先前不是已经开了方子吗,找人每日定时煎好给他送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