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让沈司月不由得想起师父当初所讲。

他拥有重瞳，乃是天定的麒麟帝君。

然而想要真正成一名帝者，就必须完成一次脱胎换骨的蜕变。

这场蜕变，是他的劫。

若失败就是为他人做了嫁衣。

沈司月下意识握紧拳头。

他以为自己可以像师父一样活的随性洒脱，什么帝命、天定，管他呢。

但现实无比的残酷。

自己想要去守护的人和物，都在无形的推着他走上这条路。

恍惚间。

沈司月一下子有些理解自己的六弟，为何会化作潜龙平静这么多年，又突然选择出渊，以无敌之姿席卷一切。

为了复仇，也是为了守护。

大家都选择了同样的一条路，就注定二人之间的一战无法避免。

六弟或许早已踏入神游之境，他会是对手吗？

“咔...”

沈司月站定在原地，目光顺着声音看去。

那块被他日夜带在身边的石块，表面早已龟裂出道道裂缝。

在他的注视下，那些细微裂缝向外涌出朦胧的七色光晕。

沈司月背后，一头白鹿脚踏仙雾凭空浮现。

白鹿的出现使石块剧烈颤栗，表面裂痕愈发密集。

守天阁内。

吕问玄承着一股莫大威压，缓步来到书架前，取出一幅画。

画卷展开，所画是一头静立于绿林间的白鹿。

白鹿灵眸微动，与他隔空相视。

“真正做出选择了？”

吕问玄侧过身笑问道。

白鹿甩了甩耳朵，没有向绿林深处跑去，反之一跃飞出画卷。

在半空中中，白鹿纤柔灵动的身姿在一圈圈光环包裹中，轮廓快速放大，一对挺拔的玉质长角率先戳破笼罩在周身的轻薄银纱，颈上鬃毛如流云泻下。

如初雪的绒毛下，是铠甲一样的冰寒鳞片，表面泛着淡淡珠光，无比圣洁。

方才的白鹿，在吕问玄注视下，呼吸间化为了一头威严端庄的白色麒麟。

四蹄向前轻轻踏出，就升起一片洁白仙雾。

一人一兽相视。

白色麒麟的双瞳深邃似寒潭，高高在上尽显神兽之威。

“去吧，老道这里可不是你该待的地方。”

吕问玄语气平淡说道。

白色麒麟敛回目光看向外面，纵身飞出，好似那镜花水月，在半空中消散不见。

看向只剩一片绿林的画卷，吕问玄摇头轻叹，将其卷好，重新放回书架，又转过身一步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