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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绵快步走过去,伸出手,轻轻地探上他的额头。
滚烫。
他喝多了,而且还在发着高烧。
手机被他随意丢在地毯上,屏幕亮着,上面是五分钟前和她的通话记录,另外还有好几个没有备注的企业认证号码。
今晚是傅氏集团被追月科技收购后的第一次集团庆祝宴会。
他这一身的酒气,加上这要命的高烧……
楚绵几乎能想象出,在那个觥筹交错的宴会厅里,这个男人是如何被一群或真心或假意的人包围着,一杯又一杯地将烈酒灌进胃里。
他明明是最不喜应酬的人。
“傅靳年?”她放轻了声音,试探性地喊了一声。
沙发上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,只是呼吸愈发沉重急促。
楚绵收回手。
周勤呢?
那个号称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的万能特助,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在这种状态下回来?
连他发着高烧都没发现?
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。
她站起身,快步下楼。
医药箱应该在客厅电视柜下面的储物格里。
果不其然,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白色的、印着红十字的箱子。
打开箱子,里面各种急救药品和器械一应俱全,甚至连静脉输液需要的针管、输液管、胶带和消毒用品都整整齐齐地码放着。
楚绵的目光在几排药瓶上迅速扫过,最终取出了一支地塞米松和一瓶生理盐水。
他喝了这么多酒,又在发高烧,意识不清,强行喂药很可能会引起呕吐和窒息,最快也最安全的退烧方式,就是静脉输液。
她端着医药箱重新回到二楼卧室。
打开房间壁灯,周遭一切映入眼帘。
她将医药箱放在了沙发旁的地毯上。
熟练地将药液配好,然后环顾四周,寻找可以悬挂输液瓶的地方。
目光最终落在了沙发旁那个用来挂西装外套的站立式黄铜衣架上。
高度正好。
她将输液瓶稳稳地挂在衣架顶端的挂钩上,排掉输液管里的空气,然后才跪坐在地毯上,准备好一切,拿起傅靳年垂在沙发边缘的右手。
他的手很大,骨节分明,掌心和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,手背上的皮肤烫得惊人。
用酒精棉球仔细地在他手背上消毒。
楚绵左手稳稳地固定住他的手腕,右手捏着针头,看准那条清晰分明的青色血管,又快又准地扎了进去。
沙发上的男人依旧处在深度昏迷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