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祥的红光。
在靠近后山一条隐秘小径的断墙后。
几名神色仓惶的流云宗弟子,被几名负执法弟子堵住了去路。
“如今流云宗已经是这副鬼样子了,山门破碎,强敌环伺,曹长老昏迷不醒,南宫殿主也……
树倒猢狲散!我们走也是无可厚非,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!”
见执法弟子等人面露犹豫,立刻有人趁热打铁。
“你们也跟我们一起走吧!留在这里,迟早被其他势力搜出来剥皮抽筋!”
“投靠妖族怎么了?凭咱们的本事,找个山头投靠,总比在这里等死强!”
“是啊!李玄霄早就死了,骨头渣子都不剩了。
咱们还守着这破地方,替他卖什么命?难道你们还真觉得这流云宗能东山再起?别做梦了!出路?这里只有死路!”
这番话说得几名执法弟子面色惨白,看着周遭的废墟,感受着朝不保夕的恐惧。
“咻——!”
一道凄厉到极点的破空声骤然撕裂暮色。
“噗嗤!”
血光迸溅!
还在喋喋不休蛊惑人心的那弟子,声音戛然而止。
一袭素白宫装的南宫婉,手持一柄秋水般寒光凛冽的长剑,剑尖兀自滴落着滚烫的血珠。
她冰冷的眼眸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。
“再有出逃,蛊惑人心者,杀!无!赦!”
那几名原本动摇的执法弟子再不敢有丝毫犹豫,凶狠地扑向吓傻了几个叛逃者!
片刻功夫,地上又多了几具尚带余温的尸体。
南宫婉冷漠地瞥了一眼那几名气喘吁吁,身上溅满鲜血的执法弟子。
然而,南宫婉并未再说什么,也没有处罚他们之前的动摇。
她只是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眉头,似乎牵动了内腑的伤势。
随即身形一晃,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彻底消失。
几名执法弟子才如同虚脱般大口喘息。
张峰师兄,南宫殿主她,她刚才气息好像非常不稳?脸色也白得吓人……”
张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,沉声道:
“不止是气息不稳,你们注意到她手里的剑了吗?剑光比往日黯淡了许多。”
张峰微微眯起眼睛,盯着南宫婉离去的方向。
“我觉得刚才死去的那几个倒霉蛋,倒是说了几句实话。”
当夜,残月如钩,寒星点点。
石室内,烛火摇曳,映照着南宫婉毫无血色的脸庞。
她盘膝而坐,却无法入定,秀眉紧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