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地趴在那里,显得无精打采。忽然它似乎察觉到什么,耳朵微微动了动,抬起头来,浑浊的老眼警惕地望向接近过来的行动组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,却没有立刻吠叫。
窝棚外面,还用树枝歪歪扭扭地圈了一个小小的鸡笼,笼子里有两只脏兮兮的土鸡,正缩在角落。
更令人惊异的是,在窝棚旁边,还开垦了一小片土地,稀疏地种着几垄半死不活的庄稼,依稀能辨认出是苞米的杆子。
在这座被死亡和绝望彻底笼罩的阴墟鬼村,在这片埋葬了不知多少尸骨的乱坟坡,竟然存在着这样一个…带着一丝微弱生活气息的角落?!
这强烈的反差,不仅没有带来丝毫暖意,反而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。行动组四人屏住了呼吸,警惕地靠近了这处怪异所在。
然而,随着距离拉近,那柳树散发出的绿茵茵微光,却给他们一种奇异的心神宁静感,驱散了鬼雾的阴寒和坟地的死寂。
周莽走在最后,进入朦胧光晕范围,他浑身的伤势竟然在缓缓愈合,整个人顿时又惊又疑,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棵散发着微弱绿光的柳树吸引。
“奇物!”
这树绝对是好东西…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眼中迅速闪过一丝贪婪,根本不顾苏晴警告的眼神,伸手就要去触摸那垂落的发光的柳条。
“呜…汪!!”那条趴着的老黄狗猛地站了起来,虽然老迈,却爆发出一股子凶悍,对着周莽龇开稀稀拉拉的黄牙,发出了低沉的、充满警告意味的吠叫…
“妈的!老畜生!”周莽被吓了一跳,随即恼羞成怒,“敢对着老子乱叫,老子扒了你的皮信不信!”
说着,他作势就要踹过去…
这时,
“哗啦…”
窝棚门口,那用枯草编织成的草帘子,被一只枯槁的手从里面掀开。
一个苍老得如同朽木般的身影,拄着一根弯曲的木杖,佝偻着背,慢吞吞地走了出来,右腿跛得厉害,注意看才发现裤管里是截木头假肢,行走时发出“笃、笃”的轻响。
他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灰色短袖汗衫,扣子没扣,敞开着怀,露出干瘪得如同搓衣板的、布满老年斑的胸膛和肚皮,肋骨根根分明,腹部深深凹陷。
继续往上,他的脸皮老的像风干的橘子皮,左眼是一个塌陷下去的黑窟窿。两只耳朵的位置,只剩下两个丑陋的、疤痕挛缩的肉洞。
鼻子被齐根削掉,只留下两个朝天的黑洞。上嘴唇被割裂豁口,一直延伸到鼻下的位置,露出了里面枯黄残缺的牙床和牙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