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点儿乱。”袁适挠着左腮,“你是不是想说韩彬会找到办法联系那名杀手,然后说服他协助自己进入中德大厦干掉梁枭,最后自己再随他发落?”
“除了最后那部分是生死对决还是破镜重圆不好说,其他的意思差不多。”
电梯到了二十五层,袁适的声音低了下来:“你知不知道这种推测毫无依据?”
“对大厦的监控包括了人员和车辆的进出,但为了保密并免于被再次投诉,支队是不敢查崴尔公司的车的。彬肯定也发现了,这是风险最低、成功率最高的渗透手段,前提是必须有内应。那么他会随即发现,找到内应这条路,其实是可行的。”
“而且——”我指了指崴尔公司的玻璃大门。
袁适警觉地望着空荡荡的前台:“居然没人……不是说他有保镖……”
“不,看那里看那里,左下。”
袁适这才注意到露在前台下面的半只鞋:鞋底朝上,从倾斜的角度来看,可以大胆猜测应该还连着一条腿。他立刻像只受惊的壁虎一样贴墙而立:“这!这……”
我半蹲着扫视楼道两端,掏出手机:“如果那哥们儿不是在给办公桌口交的话,我想咱们应该可以呼叫增援了。”
领导的反应还算快,连集结带封锁五分钟内就完成了。我把手机调成静音,对袁适说:“你去一层接应他们吧,我在这儿盯着。”
袁适没动,不过能看得出来相当紧张——或是亢奋:“你是想进去吧?”
我把后腰别的甩棍换到身侧:“嗯。”
“你想试试能不能救下梁枭?”
我歪着脖子瞥他。
袁适也回瞥我:“总不能是去观赏韩彬杀人吧。”
“我不大了解梁枭的为人,即便是他有可能策划并谋害了陈娟,我也没资格评判他。”我的喉咙一阵干涩,声音似乎随之变得有些嘶哑,“何况我跟老何都不喜欢彬杀人……但如果说彬杀谁最能让我接受的话,前三名一定是希特勒、东条英机和这个姓梁的畜生。”
袁适吃力地咽了口唾沫:“这算不算高抬梁枭了?”
“谁都无权不把人当人。”
“那就让他去死好了。你急着进去做什么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看来真得陪你殉情了。”他深呼吸了口气,把衬衫的扣子多解开一个,“我和你一起进去。”
我居然想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:“你那几招跆拳道,实战里用过么?”
“我在加州举办的第十七届……”
“哦算了,走吧。”
从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