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头。”卢小雷说。
“什么?”任为问。
“口诀。”卢小雷说,“四角号码的口诀,还有些其他规则,但基本就是这样,容易记吧?太简单了,容易记也容易算,非常适合带到云球里去做密文。”
“横一垂二三点捺,叉四插五方块六,七角八八九是小——然后是什么?”任为问。
“点下有横变零头。”卢小雷说。
“嗯,”任为应了一声,“点下有横变零头。”
“口诀什么的,您不用搞明白了,反正已经破译了。”卢小雷说,“您还是看看内容吧!”
说着话,卢小雷把手里的打印纸轻轻地放在任为的办公桌上,“我给您打印出来了。”
任为拿起那张纸,上面写着一篇文章:
此何人也?自幼强横,不知妥协。年齿即长,智识俱增,与人为事,或有机锋,然辗转之下,心性益坚。经年努力,未尝稍息,至有小成,不敢自足。或曰蝇营狗苟,岂知天下之事,弗为不予。岁月倥偬,光阴如骥,乃知天时不与,而心不甘之。
夫云球者,望之不过一机器耳,冷铁热铜,间有光电烁于其中。初识之,皆奇巧之思,腐臭之欲,未料有今日之事。后乃知诚为奇迹,夺天之造化,育地之灵蕴,孵人之魂魄。而余正惶惶,适逢其时,不能错眼,未敢惜身。若将死之鸟,奋支离之翅,啼落血之声,赴不归之约。
战战兢兢,悉心戮力,以衰败之思,托健壮之躯,乃成新事。或曰此世人之游戏耳,然老怀弥慰,一笑置之。求索之事,虽万千妄议,又何顾之。况此云球,博大精深,诚不可测,今日之游戏,明日之世界,谁能知之。
执政之身,未料而陨,夺人所重,损人所惜,此不足取也。然知其雄心,佩其壮志,乃思其所思,为其所为。诚不足偿,唯有尽心,此憾事也。
而心及天下,虑及万代,此执政之胸怀,余当倾力而与之。谆嘱后来之人,凡有资财精力,不可私有,当俱与云球之天下,亦乃世人之天下。此不世之功,即有风险,不过瓦覆盆倾,淡然迎之,不足道哉。
时日无几,大限将至,终不能脱逃,不胜唏嘘,感慨良多。然此行不虚,此事无憾,可含笑而去,汝等后来之人,亦可一笑而置之,毋须挂怀。
任为看完一遍,又看了一遍,然后发了一会儿呆,似乎很受触动。“这——”他终于开口说话,“这是谁?”
“不知道。”卢小雷说,“但我们可以猜。”
“你怎么猜的?”任为问。
“其实不完全说得通,只是怀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