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,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。
“我中国之男儿,认贼作父近两百六十载,满清屠我之先祖,去我之衣冠,我等若再为奴而死,有何面目见以列祖,有何颜面见以列宗!今日,纵是大人欲杀我,又有何妨,杀死,死尔,我中国之男儿,宁可死,亦绝不再为他爱新觉罗之奴!”
终于,这身体看似瘦削,几乎将被风吹走的老士子走到了辕门前,他迎着两江总督刘坤一的视线,即便是到了辕门前,他都未曾停下脚步,他非但目光有些不敬,居然直视着这位总督大人,甚至还向前踏上那台阶。
尽管他的身体瘦削,以至于让人怀疑只需轻轻一推便能将其推倒在地,但出人意料的是,辕门前的军警,居然没有一人敢去阻挡他,甚至在他走来的时候,那些军警都不由自主的后退,在这个老士子的面前,他们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一种从未曾有过的感觉。
这是民族的情感,这是发自内心的情感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
刘坤一睁大眼睛,他看着走到面前的老士子,他想像过去一样摆出他的官威,但他发现,那官威似乎没有用了。
“你,你当真以为老夫不敢杀你!”
此时,刘坤一甚至不敢再用本官自称,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声居然有些发虚。
“夫虽年过五旬,然却是中国之男儿,男儿死耳!”
老士子毫无惧意看着刘坤一,全不顾唯一一个挡在他与总督大人之间的军人,那黑洞洞的枪口没有让他产生一丝恐惧,甚至有一种解脱,有时候,人那怕在临死前,能做一秒的自由人,那也就足够了。
本能的护着大人的卫兵,看着那老士子,看着那被风吹动的断发,突然,他的眼眶一热,只见他将枪口压下,将枪往肩上一背。
“我也是汉人!”
他的声音并不大,但他的动作却落在所有人的眼中,几乎是在他转身的瞬间,刘砷一只觉胸口一闷,满面病容的他,手指面前的老士子。
“你、你们……啊”
突然,刘坤一猛的吐出一口鲜血,跟在他身边的刘能纪与众人一见父亲吐血,莫不惊恐万分的连忙搀扶着他,不让其倒下。
“爹……”
那一声惊喊之后,刘能纪连忙抚着父亲,抱着其重进了两江总督府,而在他抱着吐血的刘坤一进两江总督府的时候,易顺鼎则在那不住的向老士子和府前的人们鞠躬。
“各位,各位你们也瞧着了,老大人这身子骨,都到这份上了,大家伙就看在老大人待我两江百姓不薄的份上,别在逼他了,求求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