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都很难做出一个让人心悦诚服的决断。
这是寻常百姓的自身局限,因为他们不是修行者,没办法利用元气来推测是否有人说谎。
而这是夫子力所能及的范围,纯粹举手之劳。
夫子却没有管。
段绍忠认为,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,夫子何必去管。
而眼前,已经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了,夫子怎么还不管?!
“他们……正在被残害,怎能不管?”
夫子又笑了。
“你可知在一家三口为何跋山涉水远离家乡?你可知这些山匪不杀了他们,自己会有怎样的遭遇?”
段绍忠语塞:“不……不知。”
“那你凭什么断定眼前的好与恶?”
“那些山匪的手段如此残忍,当然不是好人!”
“如果我说,这夫妇二人在县城中谋财害命,不得已背井离乡,这些劫匪都是被官府逼迫,生活无以为继,不得已才落草为寇呢?”
段绍忠再次语塞,语气有些讪讪:“这……这我却是不知了……但是,但是这些山匪的手段太残暴!这必然不是好人!”
“呵……都是杀人,跟手段有什么关系?”
段绍忠似有所悟。
夫子眼眸深邃,面容似有笑意,说了一句话,让段绍忠整个人呆立当场。
“这一家三口为何来此,我并不知晓,这些山匪为何落草,我亦不知晓。岁月无垠,山河百年,孩子,众生皆是刍狗。”
……
五先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那些事情。
明明前一秒,自己被聂铮那臭小子制服,甚至连自己的识海都被彻底闯入了。
而下一刻,自己就又出现在了夫子的身边。
隐隐约约间,五先生似乎听到了夫子在呼唤他。
“醒一醒,醒一醒。”
“师……师尊,你怎在此。”
“你中了贼人暗算,身子可好些了?”
看着眼前温柔和蔼的面庞,五先生的眼眶顿时有些湿润,师尊何时这般跟自己说过话。
“身子恢复的尚可,多谢师尊挂念,弟子原以为,即便自己死去了,师尊也只会在一旁冷漠的看着。”
这夫子听到这话身子一僵,下意识道:“啊?是么……”
这三个字一出口,五先生诧异的瞧了眼前的夫子一眼,刚想开口说话,顿时后颈一阵巨力袭来,整个人再次昏迷过去。
这时,五先生身旁的声音,他自己终于听不到了。
声音压得很低,显得有些悉悉索索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