臂齐根而断,血水不住滴落,面色发白,却还是用单手夹住长箫不住吹奏。
“死来!”
雄鸡一唱天下白!
朱守静朝着安期生的头顶再度劈出一刀!
与此同时,周围数位供奉同时出手,如雨点一般的攻击落在安期生周身,在护体真气上荡开片片涟漪。
都是厮杀里成长起来的天人,一炷香的时间足够他们摸索出对付安期生的办法——饱和式攻击覆盖周身,叫他不能将护体真气聚集到一处,而后由朱守静强攻!
轰!
长刀劈落!
噔噔噔噔——
安期生竟是被这一刀劈的后退数步。
头顶数根半黑半白的头发缓缓飘落。
朱守静这一刀,已经破开了他的护体真气,距离劈开他的血肉只有一步之遥。
可就算到了这种时候,他的眼神还是没有一丝波动,仍旧是如一潭死水般平静。
因为朱守静也已经力竭了。
劈出这一刀后,他仿佛忽然没了力气,抽身疾退数丈后以刀身杵地,支撑住上半身。一张口,热气就从口腔中逸散而出,蒸腾着飘入空中。
“哈——哈——”
朱守静大口喘息着。
他这超出寻常供奉的攻击,不是没有代价的。
就如崆峒派的绝学七伤拳一般,他这刀法也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武学。若用李淼前世的游戏来做例子,旁人武学的出招扣的是真气,那他消耗的就是真气上限。
到了现在,已经是入不敷出。
再劈一刀,他的周天运行都难以维持,到时就算安期生不攻击他,他也会死在天人交战的余波里。
而安期生,只是左胸、右腿、肩膀和脸上,被划开了四道细微的伤口而已。若非他现在状态不对、伤势难以愈合,恐怕这些伤口瞬间就会消失。
而看到朱守静这副样子,供奉们也停了手。
“朱大人,走吧?”
“今日怕是难以留下他了,不如从长计议!”
“是啊,探明了他的底子,咱们也不算没有收获!”
七嘴八舌,都是劝退。
他们本就是被朱守静强留了下来,现在没了朱守静主攻牵制,就靠他们这些人绝不是安期生的对手,自然立刻就没了战意。
朱守静咬了咬牙。
他也没法说些什么。
对这些投诚的供奉,他本就没抱多大期望,今日能陪着他跟安期生死战一场、扔了两条命在这里,已经算是尽忠职守了。
可真要就这么放弃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