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!什么!都没有!”
他对着李淼怒吼道。
“若你当年没有被带出瀛洲,你只会比我更凄惨……你只是运气好、运气好,就回头来嘲笑我们这些没能逃走的人罢了!”
“你有什么资格辱我!”
李淼眉毛一挑,双手一摊。
“那咋了?”
郑安期气息一滞。
“我运气好,我站着说话不腰疼,我就是不用受你的苦……你咬我?”
“而且,你觉得易地而处,我会跟你一样?”
李淼笑道。
“我告诉你我会如何。”
“我会在修成天人的第一时间就离开瀛洲,然后自废武功、重修出自己的天人境界,堂堂正正地回去把瀛洲灭了!”
郑安期怒吼道:“你做不到!废了武功重修、废除天人境界重修,你这辈子都难再修成原本的境界!”
“做不到又如何?”
李淼敛去了笑容。
“做不到就不做?”
“你不敢把自己肚子里的尿倒出去,还怨我喊你尿壶吗?你方才说你本能修成自己的玄览,我却觉得……你不行。”
他眯着眼,不屑地看着郑安期。
“就是青楼的婊子都知道,既然接了恩客的钱,就不要抱怨他使劲儿使的大。既然觉得恶心,把钱扔到地上再来说话。”
“拿了好处不舍得扔,有什么资格叫屈?”
“你也配修性?”
郑安期已经说不出话。
李淼的话,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,把外皮剖开,露出了血淋淋的内里。
他无法反驳。
但俗话说的好:“谎言不会伤人,真相才是快刀。”
恨意汹涌!
之前摆出的豁达、说什么若是李淼胜了就拿走传承灭了瀛洲的从容……烟消云散。只剩下了无尽的怨毒。
李淼嗤笑一声。
“这就对了,我就看不惯你们瀛洲的这些人,拿个破箫死装,更看不惯你那副恶心样子,我要玄览传承我自己会找人拷问,用不着你来给我。”
“我要打死你,你要打死我,少给我一副惺惺相惜、同病相怜的破样子——我只会觉得恶心。”
郑安期沙哑道:“好。”
话已说尽了。
没有什么共情,没有什么惺惺相惜,余下的……只有纯粹的、厮杀。
环绕在郑安期周身的真气飘带再次压缩,化为法衣披在身上。
下一个瞬间!
轰!
两人的手臂交叠在一处,怨毒与猖狂的目光相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