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语。
殿内的座椅上,已经坐了三个人。
左手边正襟危坐、衣物一丝不苟、表情严肃的中年太监,名为尚秋。
右手边坐得极近,相貌如出一辙,就连表情也是同样焦虑难耐的两位年轻太监,名为刘春、守夏。
加上寸冬,四位守备太监,已经在这华盖殿内聚齐。
见寸冬终于到了,尚秋好似没有看见一般,仍在自顾自饮茶。刘春和守夏却是齐齐一声冷哼。
“老东西,好大的架子!我们都无人服侍,唯独你带人进来,倚老卖老!”
寸冬恍若未闻,被小太监扶着、缓步走到椅子上坐下,这才缓缓开口说道。
“要吵、要杀,等到事情了结再说。”
“哼!”
刘春和守夏再度冷哼了一声,却也是识趣地闭了嘴。
寸冬转头看向尚秋。
“尚大伴,查出什么了?”
尚秋放下茶杯,沉声说道。
“什么都没有查到。”
“腰牌是真的,但人却没有来历,至少跟锦衣卫中任何一个百户、千户都对不上。我让人带了几个归顺的的锦衣卫去看,也都说认不得——好像是从地里忽然冒出来的一般。”
“不过——”他迟疑了一下。
刘春冷笑一声。
“有屁就放!咽回去是要作甚!”
尚秋皱了皱眉。
“只是一个猜测,没有实据——此事可能与‘那个人’有关。”
此话一出,刘春和守夏面色一变,就连寸冬也是眉头紧锁,沉声说道。
“怎么说?”
尚秋手指在桌子上笃笃笃地敲着。
“皇陵之事后,‘那个人’销声匿迹了半年,八月十五才在嵩山现身、办了赏月宴,横压了整个江湖,之后便再次失去了踪迹,谁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。”
“但此人,有三个特点。”
尚秋伸出三根手指。
“其一,此人喜欢易容行走江湖,四处乱逛,且手段极多,往往走着走着、就循着蛛丝马迹将事情翻个天翻地覆。”
“去年的事情……起因就是一个小小的五岳剑派,半年时间,生生被他做成了谋逆叛乱的大事——他或许是从水寨的事情上,追查到了南京。”
“其二,此人喜欢从江湖上搜集手下,现今他手下的几个千户、亲信,几乎都是从江湖上搜罗而来。”
“那个进城的年轻千户,既然没有来历,或许就是他最近从江湖上搜罗来的手下。”
“其三……”
尚秋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