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说,你早知城内收信之人在哪?”
安梓扬背着手笑道。
“若是知道,我又何苦带着游兄你来蹲了半晚上鸽子,直接上门把人抓回来拷问一番就是。”
“那你如何能知道在这能抓到信鸽的?”
游子昂疑惑道。
“只是凑巧而已。”
安梓扬笑道。
“这可是顺天府,一到晚上信鸽跟蝗虫过境一般扑棱棱飞来飞去,尤其是最近指挥使开始跟那些文官硬碰,这城墙上一晚少说也能逮住个十几只。”
“只不过今晚运气好,抓到了正主而已。”
安梓扬迈步朝城内走去,游子昂快步跟上。
“游兄,你可知赏月宴后,我和王、李两位千户在忙些什么?”
“不知。”
“皇陵之事后,指挥使接管了皇城的守备,清点一番之后发现,在他从皇陵赶回京城的这段时间里,宫内少了百余个太监、十几万两的财物,连存放天人传承的密库都被搬走了一部分。”
“还有就是,你可还记得赏月宴上,镇抚使从山下提回来的那个人?他就是个太监,而且事后查证,那个被镇抚使捏断了脖子的周紫荆,就是他撺掇来的。”
“不止是他,赏月宴上足有十几个邪道高手提前与他们勾连了起来。若非是镇抚使大发神威,直接连带着大半个正道一起打了个服气,说不准还得闹出什么乱子来。”
游子昂脚下一顿。
“太监……莫非是——”此时毕竟是在街上,不好明说,他抬手朝天上指了指。
“那个人的后手?”
安梓扬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坐了二十几年那个位置,总有几个忠心的臣子。就连朝堂上,也不是没有察觉他的异样、前去试探的大臣,只是都被指挥使‘处理’了而已。”
游子昂听到此处,一伸手扯住安梓扬袖口,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,压低了嗓门说道。
“所以……今晚这只信鸽,是那些人的手笔?”
“是。”
安梓扬点点头。
“连游兄都险些抓不住,要用暴雨梨花才能射下来的信鸽,天下间也就只有宫内能驯养出来了。”
“那怎么能就这么草率的抓了?”
游子昂眉头一皱。
“既然安插在京城之内,一定是有所图谋,说不得就是要对指挥使下手。咱们抓个鸽子作甚?岂不是打草惊蛇?”
“就是要打草惊蛇!”
安梓扬一挥手,斩钉截铁说道,却是将游子昂弄得一愣。
术业有专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