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
那双总是充满自信的眼睛里，此刻翻涌着被羞辱的怒火和更强烈的胜负欲——就像当年在里斯本街头，被大孩子们嘲笑“马德拉乡巴佬”时的神情。

他突然起身走向甜品台，把银质夹子弄得叮当作响。

“你是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。”

齐达内顺着动静望去，嘴角勾起洞悉一切的笑，将罗伊拉到一边小声说：

“金童奖的候选人只有你和范德法特，其他都是陪着你们玩的孩子。”

齐达内语重心长。

“但小心点，激怒幼狮的猎人往往死得最早。”

“是吗？”

罗伊晃了晃酒杯，冰块碰撞声清脆如刀剑相击，“我倒是期待看到他蜕变成狮王的样子。”

门德斯带着职业化的微笑，轻轻搭上罗伊的肩膀，将他引向正与几位葡萄牙国脚交谈的夸雷斯马。

“里卡多，”门德斯的声音温和却不容忽视，“这位是罗伊，我想你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。”

夸雷斯马转过身，一双带着傲气的眼睛。

他上下打量了罗伊一眼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，那是天才球员之间特有的、既欣赏又较劲的表情。

“联合会杯那脚贴地斩，”夸雷斯马用带着里斯本口音的英语说道，“有点意思。”

罗伊从容地与他碰杯：“比不上你的外脚背。”

两人相视一笑。

不远处，菲戈正与齐达内低声交谈，余光却一直关注着这边。

当罗伊的视线与他相遇时，这位葡萄牙传奇微微举杯致意，他们早已在齐达内的引荐下初步认识，罗伊还捐款捧了他的场，彼此间少了客套，多了几分默契。

门德斯满意地看着这一幕，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计算。

他知道，自己正在编织一张全新的关系网。

而罗伊，正逐渐成为这张网中的节点之一。

这时，一个身着修身西装的男人大步走来，步伐间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——若泽-穆里尼奥。

2003年的他尚未戴上“狂人”的桂冠，但眉宇间的锐利已锋芒毕露。

他的黑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，下巴微微抬起，眼神如鹰隼般精准锁定猎物。德科安静地站在他身侧，但那股属于波尔图核心的沉稳气场，却无法掩盖主帅身上更强烈的存在感。

罗伊的瞳孔微一缩。

他认出了这位即将震撼欧洲的战术大师。

穆里尼奥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，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