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他好笑地弯了弯唇,正想说话,秃和尚摔了那么一下,醒了醒神,迷迷瞪瞪地站起来,朝山外看了看,只看见了一片茫茫夜色。
他站着怔愣了许久,醉醺醺地转了两个圈,朝着老树拱手一礼:“老和尚吃饱喝足,也该告辞了……”
秃和尚说完,又是转了个圈,这回恰巧转对了方向,他摇摇晃晃地踩着石阶下山去了,虽是醉酒,倒也走得飞快。
沈知弦:“……”
沈知弦唤了两个小弟子引着秃和尚下山去,回身是却瞥见了秃和尚座位下正躺着一张薄纸。
他随手捡起来,那纸张很薄,质感却很坚韧,还能感受到充沛的灵力,以及……有一些熟悉感。
沈知弦举着与晏瑾一同看,那纸张上胡乱画着许多线条,毫无规律,也不知是什么,两人看了半晌,皆是不明所以。
按秃和尚的脚程,他眼下怕是快至山脚下了。
喝了酒,沈知弦也倦懒起来,懒得去找人,干脆随手塞进袖子里:“若是重要的,秃和尚自会来寻,若是不重要的,下回见着他了再归还好了。”
晏瑾不甚在意,将沈知弦扶进屋里,转身轻车熟路地去备热水。
夜色沉沉,屋角的夜明珠散发着轻柔的光。床榻上两人相拥入眠,早已熟睡,谁都没有留意到,沈知弦掉在地上的外衣忽然动了动。
像是有风吹来,吹动了衣袂,露出来一张薄纸,那薄纸上乱七八糟的线条,如流水般,轻缓地流动起来。
……
沈知弦已好久没做过梦。今儿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喝了酒,他睡得迷迷糊糊中,觉得自己做了个梦。
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猫。
雪白雪白的,矜贵漂亮的沈猫猫。
沈猫猫于梦中睁开眼,面前的屋舍桌案,都很高大,他仰着头,发现自己居然才得半张普通木凳高。
天色尚且昏暗,曦光从天边漫起,还未铺满整片天空,但已有人开始忙活,热水沸腾的声音,油锅里噼里啪啦炸着东西的声音,蒸笼碰撞的声音,声声入耳。
沈猫猫动了动,想看看周围是哪儿,可他一动,立时便觉左后爪有些疼。
沈猫猫歪头望去,望见了一张跌倒的木凳,他的左后爪大概就是被木凳砸伤了,正疼着。
他还来不及想这是怎么回事,一个凶巴巴的稚嫩嗓音在他头顶响起:“阿娘!有只猫在这里捣乱!他撞倒了凳子!”
“那你将他打走嘛,别吵啦……”
察觉到危险的气息,沈猫猫身体本能快过思维地一跃而起,顾不得许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