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监督者离开前替他处理了污垢、隔绝了雨水,也无济于事。毕竟最严重的是胸口处的伤。
“……”
雀以惜端详了他一会儿,在他旁边蹲下,语调轻松地问:“大人,你是不是要死了?”
无藏:……
男人张开嘴,想回话,却抑制不住地咳了几口血,堵住了咽喉。他捂着破洞的胸膛,不再试图发言。
大概是我的表情太难看了。
他想:不然以惜不会故意调节气氛。
结束了和少年的交谈后,无藏很快找回了理智——监督者的求情会管用吗?事关一个已经湮灭的时代,真的有谈判的余地吗?
那可是世界啊。
无论多少生命枯萎,无论时光如何流逝,都无法使他动容,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……鹤容能有多少话语权呢?
雨停了,天亮了。
阴霾散尽,无藏听见了希望破碎的声音。
——尘埃落定了。
神明等着监督者把自己交给世界,却看到驿站内的“人偶”破开虚空,懒懒散散地接近鹤容。
“人偶”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,似锋利的刀刃,流露着“生人勿近”的信号。他的头发和眼眸皆是非常纯粹的黑色,肌肤苍白,五官如画,是有着古典韵味的俊美。
无藏心生困惑。
在他与火神的困惑下,鹤容微微低下脑袋,乖乖巧巧地唤了声“闻大人”——无藏的思维空白了片刻。
闻大人……?
不会吧。不可能吧。
——这是世界本人?!
无藏只觉得荒诞又讽刺。他机关算尽,舍弃了过往的全部荣耀,追寻着飘渺的希冀……而罪魁祸首竟然就在他身边。
世界看他,恐怕像看马戏团里的猴子。
——滑稽极了。
他做的所有努力都滑稽极了。
因为激烈的情绪,无藏咳得厉害,血液涂红了他的唇瓣,显得他如同疯癫的修罗,充斥着汹涌的痛恨。
雀以惜瞅了瞅他,藏住忧虑。
“闻大人,我合格了吗?”鹤容问。
少年不是没发现无藏的异常,只是……他认为,实现诺言,是最好的安抚无藏的办法。
某些时候,言语的力量是渺小的。
公良闻:“嗯。”
世界尚未将理由阐述清楚,便被鹤容打断:“您说过,监督者的权利比我想象的大,那我能向您许一个愿望吗?”
公良闻:……?
给你权利是一回事,跟我提要求是另一回事……公良闻敏锐地察觉,鹤容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