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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姚叶娘睡下,衣沐华才走出里间,见旁边伺候的是个陌生面孔的丫鬟,衣沐华问道,“曾妈呢,怎么不见她陪着我娘?”
丫鬟摇头,衣沐华又问,“摇头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?”
丫鬟避开衣沐华的目光,头垂在胸前,一个劲摇头。
衣沐华疑虑加深,她走出房正要找人打听,刘氏迎面走来。
刘氏以鼻子看她,“哎呀,我道是谁呢,原来是丧门星啊。”
衣沐华没期待她会说好话,可丧门星形容自己,未免太过分,登时怒气在胸间翻滚,“二娘,你们娘家怕是在姚宅住得太舒服,想尝尝露宿街头的滋味吧。”
“你也就这点本事了,用姚宅威胁我。”
“我不介意你硬气点,让你的娘家搬出去啊。”
“哼,我们早就不住你那破宅了,想用宅子威胁我,没门。”
原来刘氏怂恿衣羽飞卖了西候给的山头,分到钱后给自己娘家人买宅子,这才敢对衣沐华如此嚣张。
衣沐华猜到刘氏买宅花的是自己的聘礼,但她不是衣府人,轮不到她评论该不该,只能说道,“那你得祈祷你弟弟别犯赌瘾,否则再大的宅子都经不起他输。”
“呸呸,你个乌鸦嘴,我弟弟已经改邪归正,才不像你,主子到奴婢,全是卖国贼。”
衣沐华愣了愣,心里生出一种不祥之感,“你方才说奴婢,还说卖国贼?”
刘氏冷笑,“连自己的奴仆是细作都不知,活该你被关。”
“你是说曾妈是细作?”
“不是我说,是她自己承认的。亏你做过诸监司使,居然没有发现身边有细作,真是丢人。”
刘氏讥讽的话,衣沐华丝毫没听见。
她终于明白为何姚叶娘的眼睛哭得像核桃,为何公孙束避而不谈她是如何脱罪的。
她的心如撕裂一般,痛得无法呼吸,她捂住胸口,泪大颗大颗往下掉。
“哎,你怎么了,你该不会是要死了吧,这可不赖我,是你自己发作的,与我无关。”
刘氏生怕被人认为是自己害得衣沐华,转身就走。
衣沐华疼得无法站立,撑着旁边的柳树,痛声大哭。
良久后,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,温热中带着安抚。
衣沐华知道是公孙束,转过头看他,“曾妈是我亲人。”
“我知道,如果你要怪,就怪我吧。”
在衣沐华母女被赶出衣府落难之际,曾妈义无反顾站在她们身边,说自己挣钱养活她们,曾妈对姚叶娘和衣沐华忠心耿耿,她绝不会是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