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口,这时便听身后一个略带慵懒的声音说:“算了,忙你的去。这二位客人,就交给我了。”
龟公听了,如遇大赦,连连点头退下了。
二人听了这声音,连忙回头看是何人。只见一个三十许的丽人,身边带着两个小丫头,正向二人过来。按唐时妇人着装,颜色都有明确规定,但是这秦楼楚馆之内,却是往往不以为意。眼前这位女子,便着了一件鹅黄长裙,上边是水红的心衣,大红的外襦,越发衬得胸前白腻如霜雪。头上乌云般的秀发,挽着一个倭堕髻,上边几朵金花映饰,两只秀目顾盼间眼波流动,实实是风韵动人。
只见这妇人掩唇轻轻一笑,对着郑诚说:“原来郑族三老,也是妙人,今日都巴巴地跑来照拂奴家,真让人心中感激非常,不知如何是好呢。只是不知先生,是三老中哪一位,也好让奴家认识。”
郑诚一听,却是尴尬非常,更是想不通这女子不过初见,怎么就能猜到自己的身份。他却不想想,这青楼对于客人身份,最是关注。郑知先是来了半天,郑诚二人又复来寻,所乘马车均有郑族标记,如他二人年纪形象,郑族更有何人?若再猜不到他们的身份,这翠绣坊也就不用再开了。
郑诚无法,只得咳了一声,肃然说道:“老夫郑诚便是。与小友此来,此来…”实在是不知如何说下去。
那妇人听了,不由美目流转,反复打量了卢鸿几番,轻轻笑了起来,说:“如此说来,这漂亮的小兄弟就是那尽得花筹的范阳卢公子了?只听说卢公子才华惊艳,诗词无双,没想到人也生得这般整齐呢。只不知这次郑先生带了卢公子到鄙坊,可是要为小兄弟寻个佳人伴侣,成就一段风流事业?若是如此,只要小兄弟你略展才华,作上几首佳作,姐妹们自然倾心迎奉,任君采撷。唉,看小兄弟这般风流秀态,真是我们这些女子的克星,便是姐姐我,也是颇为心动呢。”说罢便咯咯笑了起来,却便将手中团扇,遮了檀口。旁边的两个小丫头,听得卢鸿身份,也是都盯着卢鸿,听了妇人最后几句话,俱是面露笑容。
郑诚听了,老脸都要羞红了,怎么也想不到这妇人居然如此大胆,言语这般露骨。只是要他发火,却是怎么也生不出气来。本来这地方便是风流场所,难道还要这女子和自己畅谈烈女传不成?
卢鸿倒是比郑诚强的多,别看在郑柔红袖面前,往往吃鳖,那是因为二人早早有了婚姻之约,言语之间,反倒觉得不好意思。这妇人虽然美艳,言语暧昧,只是卢公子也只当她是个与自己不相关的美女而已,这等挑逗言语,就当是毛毛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