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口气!”
卢鸿与郑昭德都不由一惊,急忙转身看时,却是两个学子。这两人适才郑昭德曾与卢鸿引见过,年长一位约二十左右的,名叫许左明,是郑昭德当年同窗,很是合得来;那年青一位约有十七八岁,名叫李栩,其家在这荥阳城中也颇有名望。这李栩在青年一辈中,才华出众,只是性格略略有些孤傲。刚才这句话,便是李栩所发。
郑昭德听了李栩这话,便有些不是味道。原来郑李两家,均以经学为重。这李栩家祖上,据说本出自赵郡李氏,只是源流太久,竟致无考,李家颇以此为恨。荥阳郑氏名动海内,经学传家,而这李家前辈中,虽然地位远逊,却也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,名唤李伯方,精于《易》、《礼》,便是这李栩的祖父。两家先辈,当年因经义分歧,曾舌战数场,却均是说服不了对方。因此两家虽然碍于家族身份,不致于有互相攻诋之事,但心中也总是略有芥蒂。
郑昭德眉毛一扬便说:“哦?我们兄弟在此私相谈笑,不知有何碍着李公子的地方,竟劳李公子如此恶评?”
那许左明见了此情,知道两家本来就有不睦,此时若再争执下去,怕于双方面子上都有不美之处,向前一步,便要为双方分解。
只是那李栩少年心气,又是自视极高之人,见了郑家后人本就有一股争强好胜的心念,此时觉得自己拿了对方把柄,哪里肯再放过?就算是说起来,自己偷听人言发难,不算正大光明,也是顾不得了,抢在许左明前边便说:“这位卢鸿公子本是尊府东床,据闻乃是范阳卢氏,就应文质彬彬,虚心学业。不想刚才不知从哪抄来几句,得了几句夸奖,就不知道天高地厚,妄自狂言起来。那郭璞前辈所留游仙诗,开一代先河,历代骚客,无不叹为绝响。你小小年纪,后生晚辈,就敢大言胜彼一倍!若真有此等大才,不知可否将佳作赐观,以证非虚?”
卢鸿虽然不明白李栩未何要针对自己如此紧逼,但看郑昭德的脸色,自然也知道对方是来找碴的,怕是于郑府也无甚善意。也便毫不客气,淡淡地说:“在下适才与郑兄说笑了几句,却不知竟污了阁下的尊耳。那胜过一倍之说,本是玩笑话,在下自有解处。只是不知偷听他人私言,寻摘漏洞,当面发难,却是何礼所载,何经所言。既然兄言道,学子当文质彬彬,便请为我一解疑惑。”
此时旁边众学子,离得近的听得这方争执,渐渐聚来数人。李栩听卢鸿说话虽然表面平和有礼,其实却是说自己偷听责难,实是宵小所为,当下涨红了脸,也不管太多,大声说:“你说能胜郭璞游仙诗句一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