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我的书房里来了!还不快把东西还我!”见儿子居然头都没抬,视自己如无物,卢祖安如火上浇油,怒气勃发,大声喝问。
“你吵吵什么!不就一卷破字帖么,吓着孩子怎么办!”
卢祖安话声才落,卢夫人已经是应声杀到,只见她将身护住宝贝儿子,一手轻抚儿子的头,嘴里将“魂来了,好怕了”反复念了十几声,这才转过身来,只见得蛾眉倒竖,杏眼圆翻,满脸煞气扑面而来,当下卢大族长的气焰登时就矮了半截。
再看卢九这臭小子,差点没把卢大族长的鼻子气歪了。这小子一看老爸杀来,也不知手怎么一动就把字帖卷将起来,滋溜藏在怀里,只怕贼都没这么利索;再看卢夫人挺身而出,这小子便心安理得地藏在老妈身后,探出头来,冲着老爸一脸坏笑地做了个鬼脸。
“唉,夫人你有所不知。这卷拓本不同其他,是书圣王右军的草书手卷,好友所赠,怎么可以送他这顽劣小子糟蹋?”
“这有啥不行的?咱们儿子天资绝伦,三岁识字到现在,什么千字文、乐府诗,哪个不是张嘴就来?都说咱们宝贝是不世出的天才,前两天我还想找个启蒙老师给他,今天他自己就知道取了这字帖来,肯定是认字之余,想要练书习文。得了这样的宝贝儿子,是你不知几世修来的福份,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!居然还好意思和儿子抢东西!”
卢鸿听了老妈这番话语,不由大感“深得我心”,小鸡啄米般把头点得飞快,然后钻到老妈怀里,撅起肉嘟嘟的小嘴,狠狠地在老妈脸上亲了几口,把卢夫人美得眼睛都弯成了两道月牙。
卢祖安见此情形,知道同夫人是万无道理可讲的。不过想他堂堂一族之长,学富五车,见识高远,怎会被这小小的难题难住?当下便转变方向,瞬间变出一幅慈眉善目的慈父形象,满面含笑地对儿子说道:“鸿儿,你雅爱翰墨,愿习书艺,为父甚是欣慰。只是这右军拓本,全是草书,体势连绵,难以辨认。你且将这拓本暂交为父保管,待得年长几岁再交你临习如何?东房你四叔,楷书写得平正端庄,规矩森严。为父替你向他求写一卷千字文,作为临池范本如何?”
若是其他孩子,自然这几句下来便糊弄过去了,便是那卢夫人,也觉得这几句说词甚是有理。只是那卢九公子是什么人物?哪有这么好对付的。眼见得这精美唐拓右军草书到了手,岂有再吐出去的道理!只见他眼睛转了两转,开口便道:
“爹爹说得甚是,学习楷书自然是应该的。只是儿子觉得这草书也不甚难认,同楷书一同对照习练,岂不事半功倍?若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