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是戮一人而千万人获安其生也。侂胄既有非常之罪,当伏非常之诛,讵可以常典论哉?
右丞相陈自强素行污浊,老益贪鄙,徒以贫贱私交,自一县丞超迁,径至宰辅,奸憸附丽,黩乱国经。较其罪恶,与侂胄相去无几。乞追责远窜,以为为臣不忠、朋邪误国者之戒。
又劾曦外姻郭倪、郭僎,窜岭表,天下快之。
继兼侍讲。方侂胄用事,箝天下之口,使不得议己,太府寺丞吕祖俭以谪死,布衣吕祖泰上书直言,中以危法,流之远郡。居安奏请明其冤,以伸忠鲠之气。又疏言:“古今之治本乱阶,更为倚伏。以治易乱则反掌而可治,以乱治乱则乱去而复生。人主公听则治,偏信则乱;政事归外朝则治,归内廷则乱;问百辟士大夫则治,问左右近习则乱;大臣公心无党则治,植党行私则乱;大臣正、小臣廉则治,大臣污、小臣贪则乱。如用人稍误,是一侂胄死,一侂胄生也。”
赵彦逾与楼钥、林大中、章燮并召,居安言:“钥与大中用,宗庙社稷之灵,天下苍生之福,彦逾不可与之同日而语。彦逾始以赵汝愚不与同列政地,遂启侂胄专政之谋,汝愚之斥死,彦逾之力居多,而彦逾者,汝愚之罪人也。陛下乃使与二人者同升,不几于薰莸同器、邪正并用乎?非所以示趋向于天下也。”疏已具,有微闻者,除目夜下,迁起居郎兼崇政殿说书。于是为谏官才十有八日。既供职,即直前奏日:“陛下特迁臣柱下史者,岂非欲使臣不得言耶?二史得直前奏事,祖宗法也。”遂极论之,又言:“臣为陛下耳目官,谏纸未乾,乃以迕权要徙他职,不得其言则去,臣不复留矣。”帝为改容。御史中丞雷孝友论其越职,夺一官,罢。太学诸生有举幡乞留者。四明杨简邂逅山阴道中,谓“此举吾道增重”。江陵项安世致书曰:“左史,人中龙也。”
逾年,复官,知太平州。当边遽甫定,岁俭,汰去军群聚寇攘,居安威惠流行,晏然若无事时。将副刘佑为怨家诣阙告密,置狱金陵,居安以书抵当路辩其冤,或谓“佑自诬服,得无嫌于党逆乎?”居安曰:“郡有无辜死,奚以守为?”事果白。以直龙图阁提点浙西刑狱。葛怿者,用戚属恩补官,豪于赀,尝憾父之嬖,既去而诬以盗,株连瘐死者数人,怿乃未尝一造庭。居安一阅得实,立捕系论罪,械送他州。入对,帝曰:“卿有用之才也。”权工部侍朗,以集英殿修撰知隆兴府。
初,盗起郴黑风峒,罗世传为之倡,势张甚。湖南所在发兵扼要冲,义丁表里应援,贼乏食,少懈,主兵者稍坚持之,则就禽矣。会江西帅欲以买降为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