筏,以及两座通行骡马汽车地急造浮桥,维系着额尔齐斯河北岸将近三十万华军官兵的生存与作战——毫不夸张地说,乃全军咽喉命门所在。
码头周围,密布着木架草棚的高耸哨塔、沙包垒成的高shè机枪位、土木构筑的高shè炮位,还环起了一圈壕沟和铁丝网。铁丝网后,每隔一两百公尺构起一座砖石碉堡,碉堡之间,白盔的宪兵牵着狼犬来回巡逻。渡口区对敌的河道下游,另设有岸防炮台,配备速shè野炮,火车运来的摩托巡逻艇架着机枪小炮在水面上往来如飞。只要天气允许,总有几架单发小飞机到渡口上空盘旋,不时有一两架俯冲下来,直到地面看清他们机翼上红圈套金球的帝国陆军航空兵标志——
水陆天空,铜墙铁壁,无隙可入?
突然,尖利的防空jing报声在渡口上空响起,渡口周围的人们仿佛被踹了窝地蚂蚁般乱糟糟地动作起来——这表面的乱相只持续了几秒钟,便魔术般地瞬间闪变为井然有序的集体行动:高shè炮手和机枪手麻利地奔向各自战位,工兵熟练地为码头和换车场拉起伪装帐幕并释放烟幕,宪兵镇定地疏散人员和车辆,暂时没事做的人自觉地躲进壕沟凹地里,训练有素,经验丰富,显然这里已经不是第一次遭到轰炸。
北岸码头一段壕沟中,几名裸露着上身、一身臭汗地士兵惊奇地发现,他们身边趴着一位嘴叼香烟的中年将军,正捏着一架jing巧的描金双筒望远镜向北面地天空张望。
“四颗星,大将?”
“是司令长官!真的,我见过……”
听到周围士兵的议论,那中年将军放下望远镜,随和地点头笑笑:“我就是梁天河,你们是哪个部队的?”
“报告司令长官,我们是103工兵团的。”
一名看起来最机灵的jing瘦士兵回答道。
梁天河左右端详了一番,恩了一声,提起望远镜,一边观望天空一边询问起来:“辛苦啦。脱得那么光,都在干什么活呀。”
“报告司令长官,我们在挖防空壕,我们连长说,这里人流越来越密,原来的坑不够用了。”
“恩,多挖坑是好事,不过得挖好挖准了,还得设好标记,别没事光把人陷进去啊。”
一阵轻声笑闹之后。气氛轻松了许多。
“长官,俺们会好好挖地。”一个样子憨厚却最壮实的黑脸大兵认真响应道,却立即遭到同伙的推搡取笑。
“好好挖,好好挖,你就一辈子挖坑的命。”
“挖个深点的,钻透地球,通到美国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