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没有过任何敌意,殿下。我们也深深地为您之前的遭遇感到遗憾……”亲王连忙解释,“当时罗马还处在混乱之中,我们不得不把精力都用在恢复罗马秩序以及创建新政府上面,等我们知道帕尔马所发生的一切时,都已经晚了……”
说完了之后,他瞟了一眼芙宁娜脸上的表情,然后继续说了下去,“我可以以个人名誉对您保证,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同僚们,对您都毫无恶意,我们是在进行一项伟大的事业,而如果这项事业沾上了您无辜的血,那只会玷污我们的荣誉而已。所以,当听说您在暴乱当中安然无恙时,我们和法国人一样感到欣慰和庆幸——”
亲王的话虽然有点不尽不实,但是有一点却是没错的——罗马方面从来就没有支援过帕尔马的动乱,更没有想过要置芙宁娜于死地,毕竟贸然惹怒法国皇帝这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。
而一想到自己之前坐困愁城、死里逃生的经历,芙宁娜就气得不打一处来。
“没错,我相信你们肯定没有杀死我的计划,可是正是你们点燃的烈焰,才鼓动了那些暴乱分子,让他们抛弃了自己的义务,对自己的邦君刀兵相向!我……我又犯过什么罪过,以至于要承受这样的灾难呢?”
面对芙宁娜的质问,亲王额头冒汗。
确实,这个话题太难圆过去了。
他既不能夸那些人打得好打得妙,但也很难去否定他们揭竿而起的正义性——毕竟,发生在帕尔马的事和发生在罗马的事又有多大区别呢?
沉吟片刻之后,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,“殿下,我和我的同僚们都严厉谴责针对您的所有攻击,这完全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暴乱行动,它与我们的目标完全背道而驰,我们绝不会支持它;但是,我也同样请您理解,意大利人民遭受的压迫和苦难十分深重,他们在日积月累当中已经积累了太多的怨愤,这种怨愤在被激发的时候,就如同火山喷发的熔岩一样,在最初的时刻会无差别地攻击身边所有人……我知道,您才刚来意大利几个月,您完全无需为之前那些怨恨负责,您只是不幸地成为了怨气宣泄的对象,这是一个错误,但它首先是被更大的错误和压迫所引发的,而我们恰恰在试图去修正这种错误。
况且,事到如今,您已经驱散了暴民,重新掌握了大权,您甚至已经处死了许多带头的激进分子,您的仇怨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报复,您可以继续享有您的王冠和公国……对比起来,意大利却还有多少可怜人,还要在漫漫长夜当中静候黎明的到来?我请求您,秉持您的慈悲之心,稍稍原谅这些可怜可悲的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