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茶盏,“既然要做生意,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。”
夜色渐深,杭州城的喧嚣慢慢平息。但在这静谧之下,新的暗流正在涌动。
茶楼后院,几个黑影凑在一起。
“看清楚了吗?现在要户籍凭证了。”
“怕什么,城南老章头连官印都能刻,还弄不到几张户籍纸?”
“你疯了!没看见林家什么下场?”
争论声渐渐低下去。最终,黑影们四散消失在夜色中。
第二天清晨,巾帼工坊门前照例排起长队。但与往日不同,每个来办订单的人都老老实实捧着户籍册。
赵知府亲自坐镇,书吏们一字排开,仔细核对每个名字。有番商递上市舶司文书,也被反复查验。
人群中,一个戴斗笠的男子悄悄退了出去。他拐进小巷,对等在那里的同伙摇头。
“查得太严,混不进去。”
同伙啐了一口。“走,去宁波。听说那边查得松些。”
他们不知道,巷口卖炊饼的老汉正竖着耳朵。等两人走远,老汉收起摊子,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。
日头高挂时,工坊后院摆开了十张长桌。新招的女工们正在学习辨识假订单。朱幼薇拿起一份样本,指着边角的暗纹。
“真的订单在这个位置有特殊水印,对着光能看到‘巾帼’二字。”
女工们传看着样本,有人小声惊叹。“这么精细,难怪那些人仿不了。”
小桃笑着插话:“这还只是第一道防伪。每份订单还有独特的编号,与税单、户籍一一对应。”
正说着,衙役押来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。“郡主,抓到一个伪造户籍的。他打算冒充周记的伙计来下单。”
朱幼薇扫了眼那人颤抖的双手。“带下去,按律处置。”
这一幕被不少围观百姓看在眼里。有人摇头感叹:“朝廷这次是动真格的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旁边卖糖人的老汉接话,“我女婿在衙门当差,说昨晚又抓了三个。现在订单和税单、户籍全挂钩,做不得假了。”
消息像长了翅膀,不出半日就传遍全城。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人,都悄悄熄了心思。
她收起信笺,望向窗外的运河。夕阳映照下,水面泛着金色的波光。一艘艘货船满载布匹,正驶向远方。
小桃端着烛台进来。“郡主,该用晚膳了。”
朱幼薇点点头,最后看了一眼运河。她知道,这场风波暂时平息了。但只要利益还在,就永远会有新的挑战。
不过没关系。
她摸了摸腰间的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