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哥发现了。
赌坊的步步紧逼,弟弟的祈求,娘的哭诉,一次次的心存侥幸……终于酿出大祸。
严宇飞全身力气被抽干,额角渗出冷汗。
李平福面无表情,指节捏得泛白。窗外的蝉鸣刺耳,屋内却静得能听见严宇飞喉头吞咽的响动。
物证俱在,人证也有,由不得人辩驳。
他猛地站起身,想起半月前严宇飞顶着烈日跑遍全镇比价的模样,胸膛剧烈起伏,“武馆刚开张时,你说要替我省下每一文钱……”
严宇飞扑通跪地,怀里的碎银叮叮当当滚了满地,模样狼狈,“大哥,千言万语,都是小弟对不住你,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…银子我会补上……”
心中悔恨交织,大哥对他不薄,怎么就偏偏鬼迷心窍!
见李平福目光始终冰冷,自知再无做兄弟的机会,他狠狠地磕了三个头,额头血红。想到还在赌坊的弟弟,毅然转身离去。
李平福没有挽留。
他已经查明,知晓严宇飞是被赌徒弟弟拖累,才贪了武馆的钱财。
犯错理由不重要,重要的是小六的选择,做假账贪银子事小,性质却相当的恶劣。
先前的询问,已经是他给小六的最后机会了。李氏武馆初创,若轻拿轻放,不知往日还有多少糊涂账,绝不能起一个坏的开头!
一步错,步步错,悔之晚矣!
…………
当夜。
严宇飞怒从心中起,赌坊血溅三尺,若非赌坊做局利诱,严宇豪不会陷得如此深。
趁夜偷袭赌坊为首者,拿走赌金财偿还武馆的亏空,严宇飞夺路而逃,亡命天涯。
他自认对弟弟仁至义尽,可爹娘次次逼他忍让,早已经厌倦,打定心思不管了。
唯有对武馆的愧疚,日渐深重。
“大哥,若我还能活着回来,再报答您的恩情!”
踏上路途,严宇飞深深的看了眼桃花山的方向,再多的后悔与眷恋,都在夜风中消散。
明月高悬,平静俯瞰着这片大地上的恩怨情仇。
…………
“小六犯的事,大家都知道了吧?”
李平福看向一干兄弟。
李远李超有黑虎功的功底,教授武馆弟子武道基础;谢小刀心思活络,与武馆弟子的家人对接;张华因通药理制“跌打损伤膏”;苗恺则在坊间混迹,打探各方消息。
各司其职,皆有月钱。
李平福从不亏待兄弟。
听到严宇飞的事,苗恺李超不可置信,张华眸光微怔,谢小刀义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