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厂长深吸了一口气,对着李哲问道:“李老板,酸黄瓜罐头和青刀豆罐头我们确实没有。只要是我们厂有的罐头,您想要哪一种直接跟我说。上次给您报的是清仓底价,这次我给您报成本价。”
李哲想了想:“番茄罐头。”
谢厂长沉吟片刻:“上次我报的是1块7毛5分,我是真没有要高价。因为我们的成本价是1块7毛2分。您看1块7毛2可以吗?我们这次真的是一分钱都不挣。”
李哲没说可以,也没说不可以。他拿出一份清单递给一旁的陈镇长,这笔生意能不能做成,他在乎的不是谢厂长而是陈镇长:“陈镇长,您看看,这是其他罐头厂的报价。”
陈镇长从兜里拿出老花镜戴上,找到了番茄罐头的价格:“其他厂的番茄最低出厂价是1块7。”
李哲点点头:“没错,两分钱不算什么事儿。单凭您陈镇长的面子,我也不在乎这点钱。但问题的关键是,这生意不是我们哥俩说了算。我们还有另外两个合伙人,这份价格清单他们也知道。”
李哲有些为难道:“如果万安镇罐头厂的最低价和其他厂的最低价相同,那我们肯定是要购买万安镇罐头厂的。但现在的问题是万安镇罐头厂的价格比其他罐头厂的价格略高。我和金哥都好说,哪怕是少赚点钱,也愿意照顾一下咱们万安镇罐头厂的生意。但另外两个合伙人那边不好交代。”
陈镇长点点头,摇头对着一旁的谢厂长说:“谢厂长,你们厂的番茄罐头出口价能不能也降到1块7?”
谢厂长哭丧着脸摇头:“陈镇长、李老板,真不行啊,那就赔钱了。”
陈镇长板着脸:“我刚才说的话都白说了?亏一点钱就亏点钱,厂子活下来最重要。你要是做不了主,就让你们厂长来。”
谢厂长语重心长道:“陈镇长,不是我不听您的。李老板,您的难处我听明白了,但我也有自己的难处。甭说是我做不了这个主,我们厂长来了也一样做不了这个主,甚至我也不想让陈镇长做这个主。”
怕众人误会,谢厂长赶忙解释:“首先我是赞同陈镇长的提议的,我也想低价出售罐头库存。因为我们厂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回笼资金,只有回笼资金才能盘活企业。但这种情况很多工人未必理解。
他们可能会觉得如果赔钱销售罐头,就是损害了集体利益,甚至给我扣个以权谋私、侵害集体利益的帽子。
换句话说,他们即便现在理解,等过了这个难关,他们可能又不理解了,没准还得戳我们的脊梁骨。”
陈镇长皱了皱眉。他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