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跟我隔开几米,说,“喂喂,阿瑄,这样呢?我们隔远一点,电话里我的声音能听得清楚吗?”
我说:“嗯,很清楚。”
夕阳从他的背后照过来,我们站在路边,他的剪影看起来柔和而优雅。他继续用手机跟我对话:“阿瑄,我要走了。”
我有点心不在焉地说:“嗯,我也要回家了。我在前面的车站坐车,你要到对面坐车,我们俩是反方向的。”
他说:“不是,阿瑄,我是说,我要跟我妈去北京了。”
我愣了一下:“哦,手续都办好了?”
他说:“嗯。”
我问:“什么时候走?”
他说:“我本来想晚一点再走的,但是我妈很着急,她想越快离开越好,她买了后天中午的机票。”
我说:“哦,后天啊。我刚刚签约了,要赶进度,明天就要进剧组,后天我是没有时间送你的机了。”
他静了静,说:“那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。”
我心里忽然很难受,难受得好像被蚂蚁噬咬着一样:“在这里吗?呃,刘靖初,你还没吃晚饭吧?我请你。”
他问:“最后的晚餐?”
我说:“别胡说,什么最后,一点都不吉利!”我甚至有点想哭了,“就说你到底吃不吃嘛!”
他想了想,说:“吃,我的女王大人下命令了,我还能不服从?”
他挂了电话,我看他又再靠近我了,我揪紧的心这才松了松。我们就在附近找了一间西餐厅,要了牛排,我还为他点了一瓶红酒。点完餐他趴在桌子上故意用手捂着嘴巴很小声地说话:“喂,阿瑄,你点的红酒很贵唉。”
我也学他的样子小声说:“没关系,我难得请你吃饭,一会儿你就使劲喝,别浪费了那么贵的酒。”
他哑着嗓子像个破喉咙的小老头儿似的:“哦,好的!我喝不完就打包,我拿到飞机上再喝。”
我说:“喂,我们为什么要像做贼似的说话呢?”
他立刻挺直了背,大声说:“就是嘛,干吗呢这是。”隔壁桌的人闻声看过来,我们俩都笑了。
吃饭的时候,我们谁也没提北京或者离开之类的字眼,我们也都没喝太多酒。我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喝那么少,我是害怕喝醉,因为我想清醒地记得这场告别的每一个细节。我想记得他给我倒酒时微微跷着的小指;记得他用手撑着脸,安静地听我说话时的表情;记得他把账单推到我面前,噘着嘴央求说:“阿瑄姐姐,你给我签个名嘛,将来要是你红了,真的成大明星了,小弟我有你的签名,将来如果不幸山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