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说了一句:“我何必装不知道?我本来就不知道。”
可檀雅不服气,根本不想消停,还是继续数落我。就听姜城远冷冷地说了一声“要吵出去吵”,檀雅只好闭了嘴,瞪了我一眼,一脸愤懑的样子坐回床边那张凳子上,拿了一个苹果来削。
我问姜城远:“你今天觉得怎么样?医生说你恢复得如何了?”
他回了我两个字:“很好!”
我说:“我听你寝室的林景梵说,他昨天来看过你?”
他“嗯”了一声。
我又说:“你跟我们班的秋秋和胭脂关系挺好的吧?我听她们说早就想来看你了,可这两天好像有点事,过几天会来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呃,还有那个……”
我尽量找话说,想缓解病房里尴尬的气氛,但姜城远始终是无精打采的样子,对我的态度很冷淡。
檀雅酸溜溜地说:“苗以瑄,我看你还是走吧,城远现在精神不是很好,他需要好好休息。”
我看了看姜城远:“嗯,姜城远,那你好好休息吧,我改天再来看你。”
我刚要走,他忽然说:“没用的——”
我惊讶:“什么没用?”
他冷冰冰地说:“我爸已经为我请了最好的律师,魏杨坐牢是坐定了。至于刘靖初,告也是一定要告的,我不会就这么算了!”
我苦笑了一下,说:“姜城远,你想得太多了,我来看你,就只是因为我想来看你,不是想讨好你,跟你要什么人情,你怎么告刘靖初那都是你自己的事。”但我还是忍不住为刘靖初补充,“刘靖初也没想逃避责任,他没有提过任何一句要我为他求情的话。你好好休养吧,
我走了。”
我走出医院。天灰蒙蒙的,像要下雨了。开往学校的公交车等了很久才来,人很少,我上车就直接走到了最后一排,那是我最喜欢坐的位子。
车子开到御前街站的时候,从前门上来了一个戴着暗灰色鸭舌帽、缩着肩、表情有点鬼祟的人。
我一看见他,自己也立刻变得跟他一样鬼祟起来,尽量低着头,用前排座椅的靠背挡着自己。
没错,那个人是魏杨。
他随意地向车尾这边扫了两眼,没有看到我,然后就坐在车厢中段,拉低了帽子,还点了一根烟。
坐在后面的人闻到烟味,伸手拍他:“先生,车上不能抽烟。”
他慢慢地扭过头,瞪了对方一眼。冰冷的眼神,杀气腾腾的。然后又继续抽烟。
汽车开过了学校,我没有下车,我决定跟着魏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