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夜夜在旅馆游荡重复当初的复仇行径,耿清河越想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。
“那我们赶紧从这房间出去啊,”他苦着脸说,“这儿也太不妙了,搞不好她一会儿还要再回来看看呢?”
“这里是不妙,但不全是你说的那个原因。”
林柚摇摇头,“你忘了,这个房间还死过一个人。”
那个被老板娘弄死的民俗学者还留在这里呢。
意识到她话中含义的一瞬间,再听到身后传来的细微响动,耿清河整个后背都麻了。
他一寸寸地回过头。
两人都是背向床边站的,而此时此刻,原本正平平整整地覆在床上的棉被以中间的一点为中心,一圈圈地鼓了起来。
随着这鼓动,棉被下渐渐现出人形的轮廓。那东西缓缓抬起脑袋,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,将头偏向他们的方向,蠕动着往床边爬来。
房间里寂静得只剩棉被与床单摩擦的窸窣声。
耿清河只觉汗毛倒竖,就在理智的那根弦马上就要崩断,他准备直接拉着旁边的队友夺门而逃的前一秒——
“瞧瞧,服务多到位,自动送上门来的情报源。”林柚满意地一笑,摩拳擦掌,“来,动手吧。”
耿清河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耿清河:“????????”
——然后借着一记膝击,这拉扯的力道足够她一下子把细绳割断。
手掌翻转,钥匙串恰好在那位置落进掌心。
要说哪里还有美中不足的……
林柚的视线移向指腹。
她也没多少经验,做得不那么熟练,小刀又太过锋利,不小心在手上割了一刀。
幸好伤口不深,血很容易就自己止住了。
“说实话,”林柚道,“我在想万一这一串钥匙里没有一把是真的该怎么办。”
这血不就白流了。
耿清河:“……”
耿清河:“别吧,这么虐的吗?”
林柚无谓地耸耸肩,反正这把是不行,她换成下一把继续试。
他们俩一路听着周遭的动静,瞒过还在四处爬行的女佣的耳目,终于到达了通往四楼的楼梯口前。
此时此刻,是凌晨两点,距离六点天亮还有四个小时。
正如留在楼下大厅的队友所言,一扇木门挡住了所有去路。门板厚重,门锁还十分结实,拿不到钥匙还就真进不去。
这一把还是不行。连续试了四五把,林柚早习惯了失败,她转转钥匙圈,又将一把新的插进去。
钥匙齿与锁孔完美贴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