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医馆的门板就被拍得砰砰响。
马淳披衣开门,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捂着肚子蜷在台阶上。
“大夫,我肚子疼……”老者哼哼唧唧。
马淳扶他进屋,徐妙云已经点起油灯。
“老人家,具体哪里疼?”马淳取出脉枕。
老者眨巴着眼:“昨儿吃了碗羊肉泡馍。”
马淳手指搭上脉门:“我是问疼的位置。”
“哦,老张家铺子的。”老者咂咂嘴,“他家胡椒放得多。”
徐妙云研磨的手顿了顿。
马淳深吸一口气:“您指给我看,是上腹还是下腹?”
老者突然拍腿:“对了!昨儿还喝了半斤黄酒!”
傅忠掀帘进来时,正看见马淳额头抵在药柜上。
“马兄这是……”傅忠搀着怀孕的妻子胡氏,一脸疑惑。
徐妙云叹气:“这位老伯肚子疼,问了大半天,连疼在左在右都没问出来。”
胡氏掩嘴轻笑,被傅忠扶到一旁坐下。
马淳搓了把脸,换种问法:“疼得像刀割还是像火烧?”
老者眼睛一亮:“说起火烧,前街王麻子家昨儿走了水!”
傅忠手里的茶盏当啷掉在桌上。
马淳闭了闭眼,取来银针:“我先给您扎两针缓解疼痛。”
老者突然捂住口袋:“针线活我老婆子最拿手!”
徐妙云默默把脉枕换成砭石。
马淳放弃询问,直接掀开老者衣襟检查。腹部平坦,无包块无淤青。
“您躺下,我按按看。”
老者躺得笔直,突然指着房梁:“这木头不错,能做两口棺材。”
胡氏“噗”地笑出声,傅忠赶紧给她顺气。
马淳手指轻压老者右腹,对方突然鲤鱼打挺:“痒痒肉!”
徐妙云手里的药碾子嘎吱响。
马淳抹了把汗:“您大便正常吗?”
老者神秘兮兮凑近:“告诉你个秘密,东街刘寡妇改嫁了。”
傅忠憋笑憋得肩膀直抖。
马淳换左手把脉,右手翻开老者眼皮检查。
老者嘟囔:“我大舅哥以前也爱翻白眼。”
胡氏终于忍不住,伏在傅忠肩上闷笑。
马淳取出艾条:“先给您艾灸止痛。”
老者突然坐起:“说起火,我家灶台该修了。”
徐妙云默默把艾条换成膏药。
马淳放弃治疗,直接写方子:“给您开副理气止痛的汤药。”
老者掏掏耳朵:“李七?那混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