蝈笼子,东西呢?”
两三岁大的小屁孩立在台下,双手叉腰,瞪着陈平安。
他名叫顾粲,是顾家的遗腹子,与那顾家寡妇相依为命,好在陈家时常接济,过的倒也不错。
陈平安用袖口替顾粲擦了那两条过江龙,又将他那开裆裤紧了紧,这才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件竹制镂空笼子。
小鼻涕虫吸了吸鼻子,将笼子抱着,撒腿就跑,似乎是怕陈平安反悔。
“出息!”
刘羡阳冷哼一声,就在陈家门前台阶坐下,抓着铃铛上的金色流苏,轻轻摇了摇。
“咦,怎么不见响?”
陈平安蹲下来,仰起头望着铜铃内里,却见其中铜丸完好,铃铛壁上也不见裂痕。
“我看这东西多半是坏了,不如让我拿回去玩几天,兴许还能给你修好?”
刘羡阳不等陈平安回答,便将铃铛塞进了裆下。
“我舅舅说这些都是小玩意,本来就是让我们玩的,你拿去便是,不用还了。”
陈平安对这类死物并不感兴趣,相较之下,他更喜欢院中的那条白鲤,还有披云山草屋里的那条四脚蛇。
刘羡阳得了便宜,有些心虚,于是一把搂住陈平安的肩膀,说若是将来发达了,一定不会忘记他。
“你还是抓点紧拜师吧,今儿我家来了个公子哥,看那模样,多半也是冲着我舅舅来的。”
陈平安笑着捶了刘羡阳一拳,这才说道。
陈玄自陈溪完婚之后,便搬到了披云山上,镇子里的两间铺子,也都交给了姐姐姐夫。
不过,他每过一段时日都会下山,有时还会出镇子,每一次都会给陈平安带些新奇玩意,久而久之,陈玄就成了陈平安第三亲近的人。
陈玄总是会给他讲外面的故事,说大骊南边有个梳水国,那儿的火锅辣的过瘾,有个剑水山庄,老庄主能一剑断瀑。
说那水符王朝,有座风雪庙,他有个好兄弟,喜欢上了他的一个道姑朋友。
说南边的南边,漂洋过海,有一座很长很高的城墙,墙上刻了十七个大字,说他将来一定会去刻下第十九个字。
陈平安很憧憬,于是他总是缠着陈玄说要随他一起行走江湖,但总是被揉揉脑袋再赏一个脑瓜崩。
即便如此,陈平安依旧很向往那座好像很大很大,又好像很小很小的江湖。
刘羡阳对江湖也很向往,因为他曾随爷爷进山采药,在披云山见到有人一剑斩云海。
从那一天起,刘羡阳就立志要成为一个剑客,很凶很凶的一个剑客。
“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