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缺好笑地看着不断吐舌头的黑马,指向湖畔灰蒙蒙的山林。
“蠢货,有湖自然有山溪,去寻寻看是否有水源。”
大黑马不满地撅了撅蹄子,却顺从地朝着山林去了。
宁缺望着那一片宛如女子腰肢的湖水,静静地盘坐在地,开始冥想。
凌冽的风从湖面上吹了过来,吹颤岸旁堆着的薄冰,吹颤宁缺紧闭双眼上的睫毛。
他的膝上搁着一把细长的朴刀,随着冥想的深入,无形的天地元气渐渐汇聚到他身旁,再轻轻柔柔覆盖到刀锋之上。
一片不知被湖风从何处卷来的枯草叶,刚刚落到刀面上便被弹振到空中,被那股无形力量瞬间撕扯成数百丝极细的草丝,然后飘飘洒洒落入湖中消失不见。
“师姐,别让那匹色马跑了。”
山林之中隐约传来一些声音,宁缺缓缓睁开双眸。
他依旧没能破开洞玄境的桎梏。
“快看,那匹马向那少年奔去了。”
声音继续传来。
宁缺隐约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,他抬起头,望向远方的山林。
大黑马撒欢了,它的四个蹄子疯狂起落,朝着宁缺疾驰而来,全然不把湖畔沙石当回事。
一根根箭矢自黑马身侧袭来,但每一次都被它险之又险地避开了。
宁缺沉默着收起朴刀,将刀背在身后,接着从背上取下那把弓。
他仔细地看着大黑马,这才发觉它的嘴里叼着几件花花绿绿的衣物。
宁缺的心猛地一提。
但他依旧拉满了弓箭,天地元气顺着箭矢之上的纹路运转,一道极强的力量凝聚在箭头之中。
箭矢指向穷追不舍的那一群年轻人。
“好啊,原来是这小子指使的,我就说怎么会有马儿偷女子的亵……”
宁缺看清楚了那群人的装束。
十多个年轻人,有男有女,但大都是女子。
她们身着浅色衣衫,立在距离宁缺十余丈的地方,她们神色警惕地望向那一匹撒欢的马,当然,也望着宁缺。
她们或是拉弓搭箭,或是握住剑柄,动作透露出的意思不言而喻。
宁缺一直将箭矢指向立在那群人正中间的少女,直到黑马跑了回来,这才缓缓放下弓箭。
“如果我说这是一场误会,你们相信吗?”
宁缺将弓挎在了肩上,右手松松垮垮地握着箭矢,他的笑容很温和,甚至挤出了一个酒窝。
他是砍柴人,是天下最会杀人的人之一,自然不会这么人畜无害。
事实上,一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