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立刻见了底,在盛夏到仲秋的短短几个月里长高了不少的男孩站起身,又礼貌地把椅子轻声挪回去,站在一旁安静地等着她。
刚刚赶制出来的黑色骑士装穿在他身上愈见挺拔,衬着他单薄又笔直的身躯,和那张愈发耀眼的脸,他站在光线相对昏暗的城堡里,看着就像是从油画上走下来的美少年,与之前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秦珂站起身,和比尔泽布尔一起朝着马场走去,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出口,“比尔泽布尔,等过十天,庄园里会有很多人要来,”她思索了下措辞,尽量避开了一些污秽的东西,“我会把他们安排在二楼,不让他们上去,但你也要记得,在那几天的时候,千万不要下楼来,吃的东西我都会帮你送上来。”
她又看了下男孩漂亮得足够迷惑常人的脸,精雕细刻的五官之中还夹杂着孩子特有的稚气和难言的妖异,冲突又和谐,正好就对了某些人的胃口。
秦珂心里的担忧又更上了一层。
之前她虽然凭着身份杀鸡儆猴地堵住了悠悠众口,但毕竟亲眼看见比尔泽布尔把人咬死的人不少,如果有人偷偷在私下里说起这件事被什么人听见了,那人再往深处一查,把事情捅到了上面,就算是她的身份也护不住他。
偏偏之前她出门回来后又撞见了比尔泽布尔差点异化,被吓得不敢再随便出门应宴后,连她在帝都的公爵父亲都发来了疑惑的信件,言语中就问及了事情缘由是否和她带回来的那个“人”有关,甚至还透出了亲自回来查看的意思,她不可能再避着不见人。
而看比尔泽布尔的状态,她原先所设想的把他送走,再请人特意教导他更是不可能。
秦珂皱着眉试图再想出一个更合适的方法,没留意已经就站在了马厩边,被身后的人一拉才避开了那匹凑过来和她亲近的马。
比尔泽布尔抬头看了眼那匹差点就把响鼻喷到了秦珂脸上的马,漆黑的眸子骇得灵敏的马焦躁地动了动前蹄,缩着身子往马厩里躲。
“我不出来,”再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人时,他下意识就掩住了眼睛里残存的几分怒气,组织好自己想说的话,一字一句地说得很是真诚,“只吃你的东西,也只给你看。”
看着她还皱着的眉头,男孩迟疑着站到一边低矮的石头上踮起些脚尖,学着她之前安慰时惯用的动作,力道轻缓地摸了摸她的头,“答应了,不骗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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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过半,但楼下的喧嚣还未曾停歇,间或还有几声笑闹声传递上来,带着张扬肆意,尽情地享受着繁华。
比尔泽布尔从床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