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溅起的泥点飞快地沾上裤脚。
怀里的温度越来越低,几乎和周围的气温一致。比尔泽布尔忍不住又跑得更快。
他冒着大雨冲进破败的房子中,却在门口处被漏下来的雨水浸湿的地面上滑了一下,没有稳住重心就朝着缩在一起的几个人扑去,这几个人在躲雨。
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,溅起的脏水溅了一头一脸,手上牢牢握着的酒囊划开一个抛物线,直接就砸在离得最近的艾伦的脸上。
本就破烂的酒囊被大力冲击后瞬间就爆开了,装着的酒液撒了艾伦一头一脸,浇湿了他本就杂乱不堪的大胡子和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。
“你个小兔崽子!”艾伦暴呵一声,抄起手边一根手指粗的木棒就朝着地上还没起身的男孩打去,“你敢这样对老子!你忘了这么多年是谁供你吃供你穿,养着你这个赚不了屁点钱的狼心狗肺了?!”
比尔泽布尔感觉到夹杂着风声挥下来的木棒,直觉地就蜷缩起身体,避开要害,本来照着后脑砸下来的棒子重重地敲在了他瘦到凸起的脊椎上,带出一声压抑的闷哼。
“你还敢躲,老子让你躲!”
艾伦的棒子就朝着他避开的地方砸下去,没有被酒精剥夺去力道的壮年男人下起手来比平时都要凶狠得多,他只能徒劳地在地上翻滚着躲避,连站起身的时间都没有。
“上啊,艾伦,不要连个小崽子都打不到。”
“哈哈,我赌一个铜币,艾伦今天是打不到那个小崽子了。”
“谁说的,我就赌他能打到。”
……
周围的说笑声越来越吵,就像是一只利箭直冲着他的耳边而来一般,尖利粗噶的声音更是刺激了挥舞着棒子的人,一下下愈发不留情。
胸前突然就挨了一下,而同等的疼痛却没有传递过来,甚至连暴打都停住了。
比尔泽布尔松开护着头的手臂,慢慢地睁开眼随着一众震惊的视线看去——自己胸前破旧不堪的衣服被打出了一个大口子,露出了藏在衣服下的水囊,上面的那朵开得正盛的花朵沾上了棒子上的血,平添了几分妖异。
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,终于有人认出了眼前的东西,惊讶得连音调都有些破碎。
“这是塔布里斯公爵的家徽!”
周围的几人面面相觑,最后都将目光停驻在了还举着棒子的艾伦身上,“你家小崽子居然敢去公爵家里偷东西?那位可是皇帝陛下的亲弟弟!万一被知道了,我们,我们……”
说话的人没有再接着说,但剩下的几人都已意识到他未完的话,本来还泛着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