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长青因为不错的长相得到了秦珂的另眼相待,木头一样沉默寡言的性格却数次惹恼了她。从前的秦珂最喜欢以各种方式折磨他,试图让他求饶服软。
而此刻长青终于脱掉了他那身洗得发旧的布衣,好像曾经的卑微也都一并从他身上抹掉。深蓝色的袍服勾勒出劲痩的腰身,他还是那张挂着淡淡表情的脸,气场却一变再变,透着些隐忍的锋芒。
他抬眼望过去,就看到秦珂手指轻轻抵在唇边,冲着他作出噤声的动作。
但这样的秦珂却像是昙花一现。长青此后常会出现在秦容远身边,而秦珂最喜欢腻着秦容远,白日里就总能与他打照面。
秦珂见到他,就将手中的书压在自己的下半张脸上,露出漂亮的眉眼,眉宇间还是长青熟悉的傲气。随后不客气地一嗤,慢吞吞地说:“怎么,还装作不认得我了?”
一旁的秦容远已经很习惯秦珂的转变。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,他发现白天和夜里的秦珂呈现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格。有时候夜里的性格持续的时间还会更长些,太阳才一落山就会“活过来”。
医官曾告诉他,在古书中也记载过相似的病症。书中所述之人患“魂移”之症,就像是别人的魂魄突然挤进了自己的身子里,于是一个人也能有两种完全不同的表现和行为。
灵异一些的说法就是鬼上身,但秦容远不惧鬼神,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。
而他也想看看,秦珂这种异样,到底是鬼作祟,还是人作怪?
白天里秦珂的性格还和从前一样。娇蛮过头,见到了和以前大有不同的长青,居然开始磨着秦容远,让他把长青安排给她做侍卫。
作为提出这种要求的理由,她终于再次说起燕终寺。
燕终寺建在洗云山上。
秦珂坐着马车,长青也如她所愿,暂时成了她的贴身侍卫。她坐上马车去往燕终寺的路上,每隔一会儿就要挑起车帘看车外的长青。
软帘搭在手心,秦珂眼尾一扫车外的长青,看了两眼,很快就得意洋洋地落了帘子缩回车里。
长青身材高瘦,身上的衣服将整个人包裹得肌肉精实,一眼看过去很瘦,仔细打量却很力量感。此时正沉默地随着马车向前慢跑,速度均匀。分成两行的六人侍卫团缀在马车后面,都骑在高马上,这种对比衬得他很不受待见。
马上的侍卫如今都算是长青的手下,看着老大在马下跑,坐在马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训练有素,沉着稳重,但实际上却都是如坐针毡。
长青自从上一回被秦珂抽了一鞭子之后,消失的几个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