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莫谦站在码头，看着那艘船慢慢飘远，直到视野里看不到船的影子，彻底消失在海面上才眨了眨眼睛，恍然回过神。

陈毅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旁边：“你就让他这么走了？”

“不让他走，我带走的就是池年的尸体。”

他要的是活生生的人。

两人并肩站着，冬日的海风，冰冷刺骨。

陈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，扭头看了看裴莫谦，不知是该劝他通知手下的人，还是劝他离开这里。

裴莫谦一言不发，沉默的掏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
船上——

池年刚上船，手脚就被绑住了。

赖大川脸上难掩的得意，甚至不忘和手底下的人吹嘘：“这个娘们果然有点用，至少还能让我们搞到船，这要换席旭东那个女儿，恐怕我们早死了！”

马仔跟着附和：“那还是川哥英明。”

一个小弟缩了缩脑袋，弱弱地询问：“川哥，我们出了海，之后去哪儿啊？再说了，海关那边怎么过？”

赖大川抬手就给了小弟一个爆栗：“谁跟你时候我们现在就要出海？”

“不……不出？”

“那是骗裴莫谦的。”

小弟听得糊里糊涂：“怎么骗？”

“这是他的船，他一定做过什么手脚，我不放心，所以我在让他安排船的时候早就想好了。”赖大川说到这，顿了顿，“又或者说……在来江城之前，我就已经想好了后路了。”

赖大川在泥潭里打滚了这么多年，总不至于会做出这么冒险的事。

当初来江城，就是为了找到席旭东，找到那个制药人。

如今从席旭东的嘴里得到消息，自己安排在境外的人也找到了，那他现在必定要全身而退，而他更不可能会打没有准备的仗。

早在来江城之前，赖大川就已经安排了货船停在张家湾附近的一个海域。

赖大川掌着舵，航线偏离，重新往另一个方向驶去。

赖大川找的人早已经在原地等候，远远看到一艘船朝着他们开过来，立刻找人用望远镜看了看，确认船上的人是赖大川后，立刻让人放下绳索接应他们。

池年方才一直竖起耳朵听赖大川和那个小弟的对话，所以心里也在好奇赖大川所说的后路是什么，直到看到那艘货船……

赖大川吆喝一声：“上船！”

小弟转身去把池年扶了起来，意图把她也带上船。

赖大川眼尖的看到，立刻瞪直了眼，指着他：“你干什么呢！？”

小弟吓了一跳